“劍神。”
慕容龍圖看著道宗。
道宗在慕容龍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絲悲憫。
“沒有。”
“什么?”
“執(zhí)著于道,不也是以【道】將自己拘住了?”
道宗的神色漣漪變化,慕容龍圖提起一把劍,道:“你當(dāng)年見王通,見祖文遠(yuǎn),你看到他們的命數(shù),給了他們機(jī)緣,自己不曾入局,但是若你入局,會不會不同?”
“你覺得自己看到了道。”
“但是,在你遵循旁人命數(shù)的時候,你自己,也已經(jīng)被拘住了。”
“你覺得,是你當(dāng)日和青袍張子雍論道,才導(dǎo)致他走得偏頗了,但是,道宗,你尊道遵道,可張子雍雖然行事偏激,第一等該殺,可此生所走的每一步,卻都不信道。”
“在這一步上,你,不如他啊。”
道宗神色復(fù)雜,沉默許久,最后卻只是灑脫一笑,道:“大道萬千,豈能以一而概之?你跳出去,我走進(jìn)來,你持劍,我行道,誰能定論,誰之高低?”
他抬手,隨意在旁邊的白紙上落筆,并指寫了一個大字。
旁邊給兩位前輩倒茶的正是棍僧十三。
這大和尚瞥了一眼,明明就只是手指凌空落筆寫下的文字,但是卻筆跡清晰,卻見得,分明就是一個仙人的【仙】字。
道宗慨然嘆息:
“今日所見,劍狂之境,放劍舍狂,當(dāng)?shù)靡痪湎扇肆恕!?/p>
“服。”
起身離去,旁邊的大和尚棍僧十三沉思,道:“劍狂前輩,這位前輩離開,是不是因為我把這茶水倒得太滿了,不小心澆了他的手?”
“畢竟,道宗前輩也不煉體。”
慕容龍圖問:“你可害怕這不放下,滾燙熱水,澆灌在手掌上?”
這大和尚挺xiong抬頭,得意洋洋道:“自然不怕!”
“晚輩,橫練金剛體魄一十三層!”
“水火不侵!”
慕容龍圖放聲大笑。
“你自不害怕這執(zhí)著不放下,他怎么會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