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姜素和宇文烈所預料的那樣。
和應國接壤的邊關,沒有大軍。
甚至于,沒有防備。
斥候將軍遠遠看著,江南風起,那一座邊關要塞的大門打開來,從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行人來往,沒有防備,像是一塊肥美的肉,只需要縱馬馳騁,就可以取得這一座城池。
但是沒有人敢動。
因為一個人。
因為,一把劍。
木劍。
斥候將軍的喉結上下起伏,他握著長槍,安撫著戰馬,目光看著那里,一把木劍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掛在城門大匾上了,隨著風而輕輕鳴嘯著,劍身輕輕碰撞著斑駁的城墻,發出輕輕的聲音。
就好像是當年它還只是一棵樹時候一樣。
一名老人坐在城門上,青袍翻卷,獨自飲酒。
但是這千軍萬馬,竟不敢往前。
劍狂。
慕容龍圖。
劍道八百年中最風流。
來來來,邀君飲,與君戰。
金杯同汝飲,白刃不相饒。
且來,再飲三百杯!
軍神姜素曾經來過這里,隔著遙遠的距離看著那位劍狂,姜素已經瞎了一只眼睛,但是也沒有了那種驕縱狂傲的心境,他握著槍,寂滅神槍在空中鳴嘯著,兵家的煞氣,傳說的豪情就在xiong膛之中翻卷滾動。
但是,終究沒有出槍。
即便是帶著軍隊,他也沒有把握,可以殺死慕容龍圖,而不被慕容龍圖重傷。
而他此刻,已經不能夠再受重傷了。
此刻的應國,危如累卵,姜萬象垂垂老矣,即便是用到舉國之力而搜集到的續命之物,不知能有幾年壽。
太子仁慈,有才能卻過于寬厚,不是君王的器量。
二殿下剛戾,有決斷,卻不能夠駕馭亂世這一輛馬車。
整個應國,幾乎都壓在了太師姜素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