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烏泱泱一片,沉默肅殺氣勢之中,是玄甲軍,無當飛軍,部分麒麟軍混編的重騎兵,這一股大軍無聲無息地分散開來,騎著龍駒的君王從容而出。
伴隨著一聲長鳴,一只巨大無比的神鷹落下來,嘴巴里面咬著那異鳥的頭,剛剛就是祂,以肉眼都無法捕捉的速度,近乎于是以高速斬首般的方式把那只異鳥斬殺了。
當著斥候軍的面,把那昂貴的異鳥腦袋吃了下去。
金色的眼睛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的遼闊漠然。
卻臣服地落在一人的手臂上,那人穿著墨色的甲胄,大氅在風雪中微微揚起,千軍萬馬,陳列于后。
那種恐怖的壓迫性幾乎要讓人絕望。
陳國的騎兵斥候仍舊握著兵器,背靠著背,組成了五人一組的戰斗姿態,兩個刀盾手,一個主力伍長,一個弩手,一位長槍兵,這是這三百年亂世之中,經過實戰檢驗出的配置。
但是,這樣千錘百煉的,精悍的五人組。
面對著的是天下第二神將,半步傳說,率領的重騎兵兵團。
絕望得讓人幾乎連zisha的勇氣都沒有了。
黑壓壓一片,不知道是大氅鼓蕩起來的風云,還是從天上垂下來的墨色的云氣,秦王看著他們,道:“能夠提前發現我等的蹤跡,不錯。”
那斥候深深吸了口氣,不卑不亢回答道:
“學之于我大陳魯將軍。”
他沒有說是哪一位魯將軍。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會有第二位魯將軍值得特殊提起了。
秦王注視著這個面上有風霜之色的斥候,看到他臉上的胡須,和帶著血絲的眼睛,慨然嘆息道:“魯有先,如此守城之將,雖然是對手,卻也是一個棘手的對手。”
“解除他們的兵器,在備用馬上帶著。”
秦王沒有殺死他們,這讓這幾個斥候有種不敢置信的恍惚感,只是那穿著墨色甲胄的秦王拉動韁繩,讓那xiong高八尺的龍馬往前的時候,斥候校尉恍惚坐在那里,聽到一聲平和的招呼聲:
“許久不見,軍士近來可好?”
那精銳的,嫻熟的斥候校尉怔住,他抬起頭,看到玉簪束發的秦王微笑著頷首,目光清淡,可是恍惚之間,卻似乎認得出這一張側臉。
那是近乎于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越千峰攻城,魯有先將軍令城池四方關閉,那時候還有百姓在外面,還有些兇犯,那時候的城里面,從中州游學過來的王通夫子收徒,所以有文武會。
許許多多的世家公子們匯聚在那里,談論自己抱負,清麗的少女們噙著笑,用羽扇遮掩自己的臉龐,只是噙著笑意看著這一幕幕的事情。
也是在同時。
越千峰裹挾了一堆逃犯沖擊城池,所有的世家子弟都在往里面走,只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騎著一匹馬,就敢往外面沖,說他是陳國的九品武散官,要開門。
那時候的他只是個守城的軍士,錯以為了這少年武散官的目的,那時候他也還年輕,一腔熱血,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