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些錢,都分了分,給管事一部分,給其他兄弟分了一部分,剩下了幾萬兩銀子,就一起在整個江州城最奢華的酒樓里面飲酒歡暢。
至于那些個租戶,百姓,就給了十文錢。
意思意思便是。
又派人去買了彩緞綢子,可是買的人拈了拈綢子,覺得這材料太好了,用來繡文字的話,實在是不大好,買東西的人就降低了檔次,一層層下來,就只是買了尋常的彩布回來了。
買了七成的粗布,按照十三成的彩綢去報了價。
去讓女眷繡文,但是那些嬌柔美麗的女子,看著這些彩布,皺著眉毛,被這樣粗糙的,低賤的布料給氣得眼眶發紅,掉下眼淚來,道:
“竟然要我們親自去繡文字,怎么能有這樣的道理?”
“你們把這樣的事情拿來,豈不是要折辱我?折辱我家?!”
“拿出去,全部都拿出去!”
夫人小姐們氣惱起來,這些東西就被抱出去了。
但是這畢竟是右相親自下的命令,到了時日,終歸是要把這彩娟交出去的,這些位夫人,女眷便是把這事情交給了隨身的丫鬟。
可是這些丫鬟,可不一般。
上等丫鬟也有自己的花名,有自己的小院落和下等丫鬟來伺候的,也是姿容可愛,出行有嬌子,每月十幾兩銀自供著花銷的,比起小家碧玉的人家不差分毫。
又說著夫人,小姐們還要吃茶,買來了西域上好的沉香,用的白玉,金銀器物去作香箓,十分講究呢,沒有這時間去做這些女工活兒。
于是這活兒交給了下等丫鬟,下等丫鬟恭恭敬敬地答應下來,然后皺了皺眉,手指拈了拈這些布匹,道:“好粗糙的布料,伺候姐姐們都已是頗累人了,繡字什么的,太煩悶。”
便又抱著這些東西,去了那使喚婆子,粗腳婆姨那里,這些個普通百姓家出來的婆姨們有些局促,丫鬟把這東西拋下,抬起袖子遮住鼻子,似乎是不喜歡這里的味道。
于是就讓這些粗手婆姨臉上更加局促不安起來。
丫鬟把事情簡單吩咐了一下,便離開了。
又是一天晚上,右相府的下人們匯在了那里,本該拿到自己土地,地契,賣身契的男人手里捧著十個大錢,倒似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意外的欣喜似的。
右相仁慈,給錢呢!
婆姨抱回來了一些彩布,說是要繡文字,這不是什么難得的事情,往日的活兒比起這個難得多了,但是今天終究是拿到了十文錢呢。
男人把五文錢攢起來了,等到來年的時候,一起寄送回去,攢錢,把自己的地贖回來,就有好日了。
然后的五文錢買了兩個燒餅,一些素菜,還有一點肉邊兒,開開心心地回去。
打算讓家里那個跟著自己吃苦的婆姨吃點好的。
好東西啊!
有肉,有菜,還有軟乎乎的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