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也會對這樣的事情有興趣嗎?”
陳承弼疑惑不已:“什么事情?我說的是,他日行走江湖的時候,那些個酒館茶樓里面,應該有很多新的故事可以聽來下酒了,江湖就更有些意思了。”
陳清焰道:“江湖一輩子,您也不嫌棄悶。”
陳承弼放聲大笑起來:“悶?”
“江湖怎么會悶呢?覺得江湖悶的那些人,不過只是嫌棄自己悶而已。”
旋即看著那邊的年輕君王,道:“啊呀,不過,秦王,李觀一這小子的武功,到底已經到了什么地步啊,嘖嘖嘖,遠遠看著,這一股氣焰沖天,實在是嚇人,嚇人。”
陳清焰的神色也微微地凝重起來了。
他們在這遙遠的后方,也只能聽到前方傳來的情報,知道年紀不大的秦王,在這些年里到底是經歷了什么級別的戰斗和挑戰,那幾乎是將這偌大天下,幾多強敵傳說都打了一遍。
口口相傳的消息,總也會加上屬于傳播者的臆想和渴望,等到穿過萬里之遙,這些消息落在他們耳邊的時候,已經是極不可思議,猶如傳說一般了。
勇武,肅殺,雍容地猶如天上來的君王。
龍鳳之姿,天日之表。
豪邁壯闊。
自赤帝以來八百年未之有也。
和七年前那個,連入境都還沒能入境,遇到事情,相當滑溜,直接大喊清焰姑姑的狡猾少年,完全不能夠聯系在一起,故人當面,卻終究是讓人想到往日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這般年歲,一日一日過,七年時間,轉瞬而過,猶如落葉入池塘,泛起漣漪,漣漪平息,就再也沒有什么感覺了。
只有看到這當年的小家伙,如今已是這般氣度。
才驚覺時間之流逝。
如此,怎么能不讓人覺得心中唏噓難言呢?
即便是性子素來清淡的陳清焰,都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在這風中感覺到了些微的惆悵。
陳承弼也是惆悵地嘆了口氣。
然后道:“當真是,想要和他打一架啊!”
陳清焰:“…………”
陳承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大侄女,你說,我要是晚上偷偷地去找他,以陳國宗室的名頭去和他打架,他會不會答應啊,要不然我求求他?”
陳清焰手里的劍掃了下,劍柄尾端在老頭子的頭頂砸了下,讓陳承弼老爺子啊呀一聲喊出聲來,往前走了兩步,捂著后腦勺,回過頭來瞪大眼睛注視著陳清焰。
“大侄女,你打我做甚?”
陳清焰淡淡道:“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