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頓了頓,道:“家主說,若先生如此回答。”
“那就要在下回先生一句話。”
文鶴道:“洗耳恭聽。”
影衛(wèi)道:“此番怎么不說,是西域晏代清了?”
文鶴緘默,笑嘆一聲,道:“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文清羽,領教了。”當著影衛(wèi)的面,將薛道勇給的這一封信箋點燃,焚燒成為了灰燼,影衛(wèi)方才離開。
時間緩過,也已六月末。
最為悶熱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了,雨水逐漸地增多,頻率也變高了,關翼城里面下起來了淅淅瀝瀝的雨水,打落在了道路兩旁的樹木上,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雨水聲讓人心里面安靜,兩側的百姓卻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避雨,以免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水淋shi了衣裳和頭發(fā)。
這一場雨來得突兀,多少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回春堂的老掌柜本來外出送藥,未曾帶傘,臨到了路上遇了這雨,皺了皺眉,只好打算去找個地方避一避雨,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身子也不如幾年前。
可是周圍一時半會找不到躲雨避雨的地方。
正自皺眉的時候,雨水忽然停了,但是耳畔還能夠聽到雨水落下來的聲音,眼里面也能夠看到水珠穿成線滴落在地上,炸開了一個個小小的弧的模樣。
抬起頭,看到一把傘。
老掌柜的轉身,看到后面有一名青年撐著傘,這青年人一身青衫,腰環(huán)革帶,用一根很老的玉簪扎著頭發(fā),撐著傘站在雨水里面。
老掌柜的疑惑了下,旋即覺得這青年有些眼熟。
但是他是生性沉悶的人,只是道謝了一聲,青年笑著道:“掌柜的,今天沒有帶傘嗎?”老掌柜道:“外出送藥,走得急了。”
“小兄弟把我送到前面那屋檐下面就行了。”
“我在那里站一會兒。”
“這個時候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好。”
青年撐傘徐行,老掌柜的背著個藥囊,兩人就這樣踱步在雨水之中,雨勢漸大起來了,散落在樹葉上,落在地面上,仿佛將這一把傘下的事情和周圍的世界分割開來。
青年帶著他到了那個屋檐下面,收了傘,把傘側放在旁邊,抖了抖上面的雨水,然后也和老人一起站在這屋檐下面,看著雨水落在屋頂,順著瓦片滑落下來,滴落成水串。
老掌柜的就和這青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又是一會兒,雨幕里面?zhèn)鱽砹祟H為匆忙的腳步聲,披著斗笠蓑衣,頗胖大的漢子從雨水里穿行而來,倒是走得急切了,稍稍有些氣喘吁吁的。
抬頭看著店面前面衣裳都shi了的老者,道:
“哈,你個老藥叟,要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要不是我鄰家回去的時候,告訴我你在這里等著,我今兒就不出來了,這般大的雨,在院子里面熱一壺茶,烤幾粒花生吃吃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