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現在放下了刀劍,無視了中原王者們的決意,然后就看著歌舞,聽著樂曲,過著虛飾的平和,老死在草原上,我也是不甘心的啊?!?/p>
“何其落寞。”
大汗王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
“就和你說的那樣?!?/p>
“我們男子漢大丈夫,只要腳下有路,手里有刀,那么天底下,哪里都是我們的牧場,又有什么值得哀傷,讓男兒都流下眼淚的事情呢?”
“戰士,該死在戰場上,今次我勝,還可以延續草原的繁榮,若是我死,也是死在了英雄的刀下,死在英雄的刀劍和馬蹄之下,難道不比死在樂曲歌舞和美酒之下,更加痛快嗎!”
他把木扎合的弓用力插在草地上。
風吹過來的時候,草木晃動起伏猶如波濤一樣,吹過弓弦的時候,弓弦發出細微的聲音,就像是一根特殊的草。
大汗王骨咄祿在同時和陳國聯盟的時候。
卻在同時,派出了秘使,前往了江南,以及應國,他同時去和天策府,應國嘗試聯盟,提出的盟約都是,欲要聯手,共討敵國。
自然,不過只是虛飾的計策罷了。
只是將這亂世的水攪得更加渾濁,讓自己的計策和手段,能夠更為順利,不出意外,天策府和應國都拒絕了突厥大汗王的聯盟。
但是,他們也知道了。
知道草原上的突厥王雖然有野心,但是力量不足,嘗試盟約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鐵浮屠出現在鎮北關外,和陳國進行盟約,就傳遞出一種信號。
一種足以引導雙方產生誤判的信號。
“那么,到時候,不管你是有什么想法。”
“陳鼎業?!?/p>
“在李觀一和姜萬象的眼中,你,已經和我等聯盟了?!?/p>
大汗王低語,眸子看著天空,風吹過草原,也吹過他的白發:“天下兵法,爭的是【勢】,大勢洶涌之下,你縱不去和他們為敵,也不可能了?!?/p>
“陳鼎業,你會是我的‘盟友’。”
“這一點,甚至于不由你來決斷?!?/p>
他翻身上馬,背后的鐵浮屠們渾身具裝,騎乘著xiong高八尺這個級別的異獸龍馬,長槍丈余,旌旗烈烈,猶如從天空翻卷著落下的層云。
天啟十七年,七月十日。
突厥大汗王率領的鐵浮屠軍團抵達鎮北關外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