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可以一一說出來。”
陳鼎業道:“大汗王,很有誠意。”
“這一次的盟約之中,可以說是,【各取所需】。”
陳天琦手掌伸出,五指握合,一股無形勁氣,將這一卷羊皮紙卷軸控入手中,他目光掃過,看到上面的文字,即便是這位一百八十年前的陳國神將,也對這盟約上的條款說不出反對的意見。
沒有什么手段,沒有什么故意的陷阱。
甚至于,可以說一句公允。
就連突厥本身的目的都沒有做絲毫的遮掩。
就是扶持陳國,讓陳國再度強盛起來,然后讓中原維持現在的狀態,讓中原不會統一,以保持一種,對于草原突厥更有利的局勢。
陳天琦是陳武帝的孫子。
他出生的世界,就是赤帝的霸權逐漸旁落,就是陳國和應國的爭霸,是吐谷渾的時代,天下的紛亂對于他來說,就只是一種常態了。
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甚至于,陳天琦如果以單純的戰略眼光看,這一份盟約可以說是寬厚。
雖然說其目的是突厥想要干涉中原,阻止一統。
可是對于大陳,卻不失為一件好事。
依仗著鎮北城的地勢,和突厥的力量,以及這個時期的各國對峙之局,就算是不能夠恢復到鼎盛的時期,但是至少站穩腳跟,重新立住國祚法統,還是有可能的。
大汗王淡淡道:“我的條件就是如此。”
“陳鼎業,是和我合作,留下你們陳國的些微法統,還是說,就在這鎮北城中,茍延殘喘,最后在秦王的兵鋒之下,徹底湮滅,你自己選擇吧。”
陳鼎業看著這羊皮紙卷軸,沒有做什么虛與委蛇的事情。
他只是平靜伸出手,泛起漣漪,掌心內氣流轉。
羊皮紙卷軸上燃燒起了烈火。
毫不遲疑。
就像是八年前,在陳國的皇宮之中,那個代替了侯中玉的術士,說是可以用童男童女的心臟和肝膽來煉化不死藥的時候,他拔出劍去殺死那個術士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