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后方的我們這里,以及應國的那個方向,完全不設防御。”
“有兄弟們膽子大,沖入了鎮北城的里面,詢問老鄉,老鄉也驚奇,說我們是不是打進來了,再去鎮北城城池上看,似乎連本來用來防御重騎兵沖鋒的機關連弩都被拆卸下來帶走了。”
“我們按照樊慶將軍教導的知識估算。”
“即便是鎮北城,在這種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也不是什么阻礙了,只需要幾千人就可以攻破此刻的天下第一雄城。”
李觀一的神色復雜。
四方兵馬,全部調走,全部壓到對突厥戰場上。
文鶴提出軍略——
若是秦王和天策府,此刻趁著機會,揮軍前行,順勢去攻討陳國的鎮北城大門,足以輕易得把這個三百年來沒有被打破的第一雄關擊破,然后反客為主,坐鎮鎮北城。
先把對面老家占據了。
到時候陳鼎業一面要對峙草原突厥的重騎兵,自是沒有那個精力,沒有那個力量去抵抗來自于另一個方向的秦王麒麟軍。
如此前后交擊的情況下,陳鼎業可以輕易被碾碎。
老司命仰起脖子喝酒,隨意擦了擦嘴角的酒液,看了一眼李觀一,笑著詢問道:“所以,小子,這樣好的機會,你怎么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
“陳鼎業那暴君,和你可是有血海深仇啊,說實話,趁他病要他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講究什么江湖道義啊,還不是先弄死那家伙?”
“陳鼎業現在后方空虛,可正是給他來一下狠的時候了。”
“就這樣,聽老頭子我的,陳文冕那小子的蒼狼衛作先鋒,你小子的麒麟衛壓上,精兵強將,具裝重甲騎兵,就卯足了勁,朝著陳鼎業的后方狠狠給他來一沖,那小子必死!”
秦王只是看著遼闊天空,沉思許久。
九州鼎鳴嘯,雙瞳之中,神蘊內藏。
他看到了在那天地之間,一股股蒼茫肅殺的兵戈煞氣沖天而起,彼此交錯碰撞,便是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也仍舊可以感覺得到那股烈烈之氣,聽到如同刀劍碰撞的聲音。
該如何做?
李觀一依靠著大纛,看著天空,右手摘下了腰間的玉印,把那玉印托舉在手中,看著上面刻錄的幾個大字,心中則是早已經放空了,心神如同飄然而起,凌駕于天下局勢之上,俯瞰著如今的變化,一個個的念頭在心底升起。
是否在這個時候,自后方突入,徹底借著突厥的兵力輔助,前后交錯,將陳鼎業徹底殲滅。
還是說,養精蓄銳,作壁上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是看著這一場大戰結束之后。
再順勢入場,殲滅陳鼎業所部,驅逐消磨兵鋒和戾氣的突厥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