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造機(jī)會。”
姬衍中道:“是。”
姬衍中離開了,之后,赤帝出皇宮,信步往前,抱著長槍的宇文烈睜開眼睛,月色之下,名將氣度巍峨清傲,猶如猛虎一般,只是微微頷首,道:“赤帝陛下。”
背后的精銳虎蠻騎兵有所動作,以兵器,守備軍陣,將前方的道路堵住了,以免姬子昌有什么動作,導(dǎo)致出了什么意外,一切變化都在剎那之間。
赤帝的神色淡漠:“姜萬象所言之事,干系重大,朕尚且不能夠接受,縱然朕接受了,這【八百年赤帝】麾下的百官百姓,未必可以接受,三日之后。”
“于大殿之處,邀群臣百官,學(xué)宮諸夫子宮主,共同談?wù)摯耸隆!?/p>
宇文烈眸子凌冽,上上下下打量著赤帝,道:
“好……赤帝既有如此決斷,自然最好。”
“無論如何,陛下之氣魄雄渾,斷然不會損害陛下。”
赤帝只是淡淡頷首。
他獨(dú)自行過了這一座古老的,恢弘的,雄偉卻又安靜的行宮,天穹盡如同長夜一般,而遠(yuǎn)處,群臣百官的車輿燈火明亮喧囂,無言之地,忠臣良將們的心中擔(dān)憂呢喃。
赤帝的腳步沉靜,一步一步。
最后他走過御道,走過秦王斬宗室的道路,走上了一個(gè)一個(gè)的玉階,站在了高處,袖袍翻卷,見到前面一盞燈火,神色柔和的文貴妃看著他。
這宮殿之中,無數(shù)的紅塵燈燭里,有一盞是為他留下的。
他的心柔軟起來。
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念想,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執(zhí)著。
這一夜尤其地漫長,赤帝召集了赤帝一脈的血脈宗室,無論長幼老少男女,但凡赤帝一脈血脈者皆來,然后共飲酒,以談?wù)撎煜轮隆?/p>
如是者三日不絕,宗室們覺得,這個(gè)桀驁不馴,不遵祖訓(xùn)的叛逆者,終于臣服了,于是欣喜不已,暢想著未來的天下和可能,暢想著大應(yīng)國給的權(quán)威和富貴。
最后一日的時(shí)候,天邊的天色剛剛擦亮,一縷魚肚白升起來了,這古老的,恢弘的中州也逐漸蘇醒,人們清醒之中,彼此道一聲好。
今日陛下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宣告。
赤帝陛下將皇宮都打開來,百姓若愿意觀禮,亦可以按著禮數(shù)前去,這一天,百官都穿著自己的華服,貴胄們?nèi)〕隽讼茸娴谋鳎缤摭堼堊χ碌南N蟻,徐緩前行。
赤帝站在最核心,最巍峨肅穆之大殿前,這建筑猶如【八百年赤帝】這個(gè)存在,化作了真實(shí)的存在,俯瞰著他。
百官未曾全來,皆被攔在了這一座特殊的宮殿之外,此地乃是赤帝八百年天下的祖宗祭祀靈位所在,這一代的赤帝挽著文婉兒的手臂,安靜看著這一尊尊的神位。
歷代諸君,如在陰影之中,面無表情,如白紙之上所繪鬼面,刻板圣明,看著當(dāng)代赤帝,當(dāng)代赤帝看著這一尊尊祖宗的靈位,他上了一炷香,看著青煙裊裊升起。
“八百年赤帝先祖在上……”
“后世子孫攜妻子婉兒,今日,終究要再做一次不合禮數(shù)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