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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 第999節(jié)（第2頁）

“老臣，不……”

他的聲音頓了頓，旋即帶著一種，已看到結局和前路的從容，笑：“孤王，大約很快就會前去尋你了吧，哈哈。”

姜萬象自笑幾聲，感知著身軀內，強盛和孱弱兩種，截然不同之感，緩步離去了，宇文烈前去追擊截殺姬衍中和姬寧兒兩人，賀若擒虎老辣，負責鎮(zhèn)壓此刻的局勢。

姜萬象則獨自前去學宮。

長空浩蕩，屋檐下鈴鐺震動，發(fā)出一陣陣的輕響。

往日學宮，繁華熱鬧，年輕人們彼此談論著自己的志向和大愿，年長者則是噙著笑意，去看著這些年輕時代的新火，而現(xiàn)在則落寞平靜，帶著一種人去樓空的空洞冷清。

人走茶涼。

儒門古道之前，公羊素王平靜安坐。

麒麟匍匐在旁邊。

整個學宮當中，曾經聲名赫赫的學宮六大宮主，皆是在九重天之上，更踏出自己選擇的絕才，如今卻只剩下了素王一人在此。

姜萬象緩步而來，朗笑道：“素王，好閑情。”

“做的好事情。”

公羊素王淡淡道：“只是讀書人讀書做事飲茶罷了。”

姜萬象袖袍一掃，從容落座，坐在了這位公羊素王對面的位置上，看著桌案上放著的這棋盤，拈起棋子，隨意落下，素王不置可否，也去和姜萬象下棋。

二人一開始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落子，只聽得風聲低吟，棋盤聲叮叮，直到已下了一局棋后，姜萬象方才開口，帶著幾分慨嘆，道：

“天下大勢，紛紛擾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在此安坐，閑談論道，飲茶對弈了。”

“年輕的時候，總也是覺得有做不完的事情，那時候想著，往后總還有時間，總也還有機會，不著急去下棋玩樂，如是一推再推，終是沒有了。”

公羊素王平淡道：“應帝求的霸道，心有所執(zhí)，自不能清閑。”

姜萬象笑：“心中所執(zhí)，若無有所執(zhí)，活著做甚？”

“素王公羊學派出身，怎么也開始說佛門這些話語了。”

公羊素王下一子，道：

“學宮六位宮主之間，多有磋商，大道唯一，不過只是一個【己】，儒釋道，走到最后，有互通之處，所謂的修身，不過只是從這漫天的大道之中，遴選自己的。”

姜萬象下一子，淡笑：“那霸道，如何修？”

公羊素王道：“那應帝見赤帝，是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