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我錯了。”
“應當說,文清羽這般人物,即便是姜素之計策狠厲獨絕,他也可以察覺到了,未必會徹底算得一清二楚,但是,不會沒有準備。”
“毒辣狠厲,未必超得過姜素。”
“可當代第一謀己,當真到了極處啊。”
文靈均一臉贊譽,但是晏代清的嘴角抽了抽。
一時間不知道,文靈均是在夸獎,還是在暗中貶損。
這感覺太微妙了。
只是低頭去看信,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
卻見信箋之上,文字清簡:
【但凡計策,皆有上中下三策,猶如靈均,而破軍不同,他性倨傲,所謂計策,皆是上策;而吾不同,吾所言計策者,不過只是兩個字】
【怕死】
北地的湖泊前面,文清羽盤膝坐在那里,仍舊還在釣魚,一只手拖著臉頰,一只手看著那湖面上泛起漣漪,自從姐姐去世之后,他就比起往日,更加怕死了。
天下亂世之中,若不想要死,該怎么辦。
即便是有當代所向無敵的武功,也會死于其他的原因,只有弄清楚所有人的想法,才有可能在那無數的可能性中,找到了那一線生機。
那么,且言之,天下二分,而四方未定。
太師姜素,當如何?
湖泊泛起漣漪,漣漪一直擴散,擴散到了湖泊的幽暗之處,擴散到了大地的伸出,一點一點逸散開來,倒映在了文清羽的眸子里面。
周圍的一切顏色都緩緩內蘊,都化作一片深沉的墨色。
天下亦空洞,猶如一棋盤!
文清羽坐在這漣漪覆蓋的墨色之中,坐在這天下大勢,縱橫交錯的棋盤一點,目光安靜。
【會選擇姜遠】
【會選擇姜高】
【會選擇自立】
【會選擇不顧一切地拼殺,人數】
每一道漣漪,猶如一次思考,每一次漣漪,猶如一個念頭起落,最后,終于還是有那個可能性出現在心底——【姜素以姜遠為祭品,令姜高登基】
文清羽之計,不過窮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