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綢緞裁縫,當是天下第一。
“見過……”
南翰文先生差一點一句娘娘就出口了。
緋色麒麟紋的衣裳都穿上了,也就只差了昭告天下,但是因為去世的曲翰修的影響,南翰文把那幾乎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那一聲娘娘給咽下去了。
禮不可廢,名不可亂。
只是道:“樓主。”
薛霜濤微微一禮道:“先生多禮,觀一何在?”
南翰文怔住道:“陛下應該是去祭祀憑吊故人了,樓主,可有什么要事在尋陛下嗎?”
薛霜濤道:“破軍先生要辭別了!”
南翰文愣住,呆滯。
不,司命老前輩。
如今天下除去了秦皇大婚,開國典儀之外,還有一件,更大的事情啊。
“陛下,陛下在哪兒啊?。。 ?/p>
………………
李觀一緩緩睜開眼睛。
他已經跨越了這一座座九鼎,前行,踩著那白玉臺階,步步往前,每行一步,就有一座九鼎鳴嘯,直到了整個九州鼎都被氣運盈滿,在這九州鼎的最高之處,只是一座白玉椅。
李觀一的手指抵著這白玉椅上,觸感冰冷,而后轉身,緩緩坐下,從高而下俯瞰,自有那睥睨淡漠氣魄,卻是足見得孤家寡人,原來九州鼎最高的地方,不過只是一座白玉椅。
佛家說以手指月,道門說我心天心。
儒家所言,是謂吾之天命。
這白玉之椅,是最后落于此身的風雨和榮耀。
可為了走到這最高之處的道路,橫掃天下,鑄造九鼎的道路。
才是【九州一統】。
你已得此天命,何需外物彰顯。
所謂結局,此身功業已經成就,已不復外求。
最后秦皇也只是拍了拍這白玉尊,沒有絲毫的拘泥,也沒有什么留戀往返,只是起身,灑脫道:“太硬了,坐著不舒服?!?/p>
“走了!”
他走在自己的道路上,離去的時候,九鼎為之鳴嘯。
九州鼎再無半點遲滯,徹底歸于秦皇所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