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泠風抓住半空拋來的蓮霧,坐直了身子看著天樞,這天下有什么事是最重要的呢?
和平?繁榮?
吃好,睡好。天樞滿足地擦了擦嘴,起身拍了拍衣擺,瞥了沐泠風一眼,不滿道。
我說,你抓了我,既不折磨,也不逼問,就天天往這跑,怎么,指望我主動告訴你啊?
沐泠風搖了搖頭。
我背負了太多秘密沒法與旁人訴說,只有在我的心境中,可以讓我得到片刻安寧。
嗤。天樞歪嘴,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不是貪戀這一片安寧,你是在追尋解決辦法。讓我猜猜,你想做的事一定遇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敵對力量,讓你害怕自己沒有能力與之作對,而你又沒有辦法自洽,是也不是?
聽罷這句話,沐泠風看向天樞的目光瞬間變了些許,若說先前還帶著些許對于魔頭的敵視,那眼下已成了求知問道的恭敬。
他目光亮了一瞬,不由抬高了聲音:請姑娘賜教。
不敢還要希望你少關(guān)我些時日呢,天樞聲調(diào)一波三折,隱隱帶著刺,不過她還是繼續(xù)說道,那讓我聽聽,你們仙界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煩?
是我自己,沐泠風低下了頭,眉間依舊是散不開的陰云,戰(zhàn)爭最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苦難都會平攤到每一人身上,我拼命地想阻止,卻叫不醒他們,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走向毀滅!如今只剩我一人與整個六界作對,我
誒,停,你說的不對,仙魔恩怨積壓上千萬年,爆發(fā)是一定的事,如今正值六界動亂,事實如此,他就該動亂。
你若想改變,完全把自己放在對立面是不行的,不如試試暫時作為他們的一份子參與其中,入了大潮,方能在其中弄潮翻浪。不過
不過?沐泠風緊緊盯著天樞一開一合的嘴唇,感覺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出。
你若是有一人撥倒千軍萬馬的能力,自然能讓六界人都聽你的,到時候去他爹的大潮流大趨勢,你的態(tài)度就是準則。
天樞銀瞳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毫不掩飾她的野心,銳利的目光看向沐泠風,好像在看果盤中可口的水果。
我懂了,多謝姑娘解惑。沐泠風淡然一笑,眉間陰云散開,起身恭敬地朝天樞行了一禮。
誒,等等。
他抬起時,忽地靈機一動,直起了身子,目光熱切地看向天樞,詢問到:
姑娘您覺得我若拿您威脅郁北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天樞瞪著沐泠風,方才眼中的野望戛然而止。
看著沐泠風漸漸變質(zhì)了的熱切眼神,天樞不滿地尖叫:剛剛告訴你那么多,你就悟出這個了是嗎?!!!
倒也不是,沐泠風撓了撓臉頰,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啦
滾!天樞一個暗器牛油果丟過去,冷嘲熱諷道,這你還是別想了,那可是魔界的尊上,身上擔著整個魔族,你覺得他會為了我一個上任沒多久的天樞,就答應(yīng)你這么喪權(quán)辱界的要求?!
也是。沐泠風嘆了口氣。
雖說不知為何書中的郁北溟為了天樞攻上仙界,但至少天樞失蹤這些時日郁北溟都沒什么動靜。
或許是有什么他不知曉的隱情?
但就事實而言,天樞沒拿到斷緣劍,的確對魔界來說沒有足夠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