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治好他。黑衣人的語調里壓抑著讓人難以理解的深沉情緒。
女孩看了一眼他的肩膀:你也受傷了。
我沒事。黑衣人斬釘截鐵。
經過漫長的治療,沐泠風的胳膊被女孩吊了起來,包成了一個大包。
猶豫再三,沐泠風還是對女孩說道:多謝。
女孩低下了頭,沒有回話,也沒有點頭,她只是看了看黑衣人的臉色,視線瞟了一眼他的胳膊,默默退下。
我要出去。女孩走后,沐泠風冷著臉坐起來,他也知道,他都是靠這人才撿回一條命,現在他傷成這個樣子,根本沒可能打傷此人再逃走。
黑衣人垂著頭,避開了他的眼神,將上半張臉掩藏在帽兜中。
他謹慎思考著措辭:現在外面不安全,你要走,就等三更之后再走。
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現在這樣假惺惺又是做什么?
霧九冽。
沐泠風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全身防備地對著他,眼神中再無一絲溫度,與先前流櫻河畔判若兩人。
對不起。
幾千年了,霧九冽很少說這三個字,可現在,面對沐泠風的質問,他脫口而出,也不知為什么。
你換了我的舞譜,讓我成了毀壞界壁,把仙族放進來的人,我成了眾矢之的,而你完美隱于幕后。
魔尊信任你,大家都信任你,才會配合我搞了祭舞,也就是他們的信任,成就了現在被圍攻的局面。
你利用了他們反抗仙界的愿望,也利用了仙界除魔衛道的希望,讓他們兩敗俱傷。
玉衡死了,沐泠風前傾,絕望地看著霧九冽,他嘴唇艱難地顫抖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這也在你計劃之中嗎?
對不起。
那你就讓我出去!
對不起,我不能。霧九冽眼瞳顫抖,面對沐泠風的質問,他罕見地生出了一種恐懼。
是的,恐懼,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恐懼。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松口。
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沐泠風朝他喊著,眼眸中卻有淚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