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打狗,”紫袖兩只手指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捏起來道,“他叫你規矩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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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夢,幻質非堅”,原文是“浮生易度,豈是久居;幻質非堅,總歸磨滅”,出自《勸修凈土文》。
“如夢幻泡影”兩句,是《金剛經》里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p>
“視佛道如眼前華,視倒正如六龍舞”集自《四十二章經》,都是說無常變化。今天多寫點,媳婦上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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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早上發吧,希望看到的可愛小朋友心情都好。
綠酒金杯(4)
杜瑤山不由得大是沮喪,魔頭比自己和西樓大不了幾歲,功力卻深不可測,兩人加起來也打他不過;要是換做什么暗器,自己此刻早已嗚呼哀哉。一邊又止不住想多試試他這手勁,探頭再看時,早不知展畫屏去了哪里。
正在抓心撓肝,紫袖已將他往廳里帶,笑道:“你怎么又特意跑這一趟?”
“哦,有事問你。”杜瑤山上著臺階便收斂心神,“此次南來,西樓要趁勢將凌云山左近多查探一番,下山時我們便細細轉了一遭;再往南走,卻無意得知有幾戶人家曾丟過孩子。”
兩人在桌邊坐了,紫袖道:“拐孩子的事,也算常見罷,大師兄忽然想起這個來?”
杜瑤山又道:“我們二人不好再回去,西樓便打發人往回打聽,見你時人還沒到;你前腳剛走,信便傳來,此前搬走過一戶姓殷的人家,二十多年前也有產婦要生娃娃。想著這事可能與你的身世有些關聯,我本欲跟著去查,西樓卻讓我先問問你。你若想知道,我便再去追究。”
紫袖不承想是這回事,給他倒了碗茶,琢磨著說:“我倒是不太想知道。”
杜瑤山問道:“你是不是怕萬一是血親,又是被家人扔在外頭,就更傷心?”
“我不傷心的,”紫袖搖頭道,“只是沒想過去找甚么家人。這里就是我的家,凌云山也算是我家。我只認我師父一個,你和大師兄也都是我家里人,何必再去認別人?”
杜瑤山盯著他看了一刻,忽然笑道:“果真還是西樓了解你。既然你這樣說,倒是不找得好?”
紫袖笑道:“就是不找好,扔掉我的人沒來找過,我自己也不想找,怎么敢再折騰你倆呢?!背伪成弦谎鲇终f,“哪里能甚么都占了?緣分斷了,再起新的;命里缺的,如今都已補給我了,我是好得不能再好。”
兩人互相看著,釋然一笑。又說幾句閑話,杜瑤山悶頭喝茶,憋了半晌終于湊過頭來,朝院里一使眼色,神神秘秘地問:“你這是……成了?”
紫袖不說話,也不臉紅,只齜了牙嘿嘿笑。杜瑤山點著頭道:“人雖不怎么樣,哥哥總歸替你高興!”
再聊一刻,便起身告辭。紫袖正要留他吃飯,杜瑤山已走到門口,卻見廊下竹椅上撂著一個做了一半的燈籠。拿起來瞧瞧,像是個金魚,個頭小巧,細細的竹篾根根劈得一般寬窄厚薄,編織得干干凈凈,大頭上還留出了拴繩的提紐。
杜瑤山看著細密紋路,不禁夸道:“長進了,這燈真好看?!弊闲浯亮舜两痿~憨態可掬的頭,應道:“嗯,給我做的?!?/p>
杜瑤山瞪起眼睛問:“這是……”連忙左右看了看,才說,“魔頭編的?”
紫袖一臉所當然地說:“還能是我么?我這狗爪子,哪里干得了這般細活兒?!庇终f,“方才你吃的半盤子點心,也是師父做的?!?/p>
杜瑤山將那燈籠仔細打量了又打量,直是見著了真龍一般,恭恭敬敬擺回了原先的位置,又站得極近,悄聲問:“衣裳誰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