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shi漉漉地,展畫屏將他放在床沿,又要回身去拿甚么,紫袖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以后你再想像從前一樣轉身就走,可是萬萬不能的了。”
展畫屏探頭來親親他的額頭道:“我把你整個人拿走,不舍身來償,說不過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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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展沒啥信用,但會找后賬呀!
以后也是要吃醋的罷。感謝各位訂閱!感謝可愛小朋友的海星留言和打賞。
如是我聞(展畫屏獨白)
你叫我師父。
我給你的第一件禮物,是一個板栗。
那時你哼哼唧唧地哭,我身上甚么玩具都沒有,忙亂中掏出那顆板栗塞進你手里。你的手那樣小,像是握不過來。
可你笑了。
你一直都愛笑。
我很少見你,見面也是敷衍了事,隨手拿些物件給你玩。無論我遞給你甚么,你都高興得要命,手舞足蹈。山上都夸你漂亮懂事,只有我暗暗擔心你是不是個傻子。
你跌跌撞撞地跑,叫嚷著師父,竟然是在叫我。旁人這樣說,你便這樣叫。叫罷,除了哭就是笑,你會甚么?如果沒人肯收你,我也只能教你一點功夫。
幾年都在外頭,再回山時,你一下子長高,笑嘻嘻跟在師兄身后,打扮得整整齊齊拜我為師。
不學無術。
你固然成不了高手,卻難免有下山的一天,總得有點本事活命——十次里能有七次跑掉三次打回去,打完也能跑掉。
就連這么低的要求,你也達不到。
在挨罰的人里,你是笑得最好看的一個。有甚么用?
練武場上能見人生,每一招每一式,不過都是你。心不在焉,緣盡于此,自不必強求。待我做完要做的事,你也不需再煎熬了。不久之后,魔教即將以風卷殘云之勢來襲,我這掌門也將告別凌云山,告別我從小練武的地方。
再次拿到屬于你的物件,已是在池縣地界。你做了捕快自食其力,院子收拾得干凈,珍藏著一本平平無奇的冊子。
翻開但見四個字:寄展獠書。
我想你一定是在罵我。一個人死了還能挨罵,也有意思,畢竟仍然有人記得。我準備欣賞你的滿腹牢騷,卻從第一頁看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