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畫屏站得筆直道:“不行,你傷口容易迸開,血脈養好之前不準亂動。”
紫袖同他氣息交錯,哪里還能忍,拉著他發急道:“你就親我!我不動!”
“那你就不動。”展畫屏一邊說,一邊將他按在椅中,又把他雙臂沿著扶手牢牢貼住,才俯身吻了上來。
紫袖心中立時滾燙,那一點熱度悄然蔓延開來,幾乎只是一眨眼工夫,半截身子都發熱了。他想再靠近些,卻被他制得無法動彈,唯有梗著脖頸,小心同他細細親吻。不料展畫屏淺嘗輒止,又在他唇邊輕輕一咬,隨即退后,竟然若無其事擺弄起行李。
紫袖瞪著眼看他弄完這個又弄那個,腔子里被他帶起來的一團火苗上不來下不去,幾乎暗自發抖,這才領教他說的“不動”是個甚么模樣。他久不經情事,心里如被許多小爪子一刻不停地撓,又不能立時將傷口撓得平復,滿心無奈之際不禁仰在椅背上嚷道:“我要死了——”
展畫屏頭也不抬說道:“還早呢。”
……他成心的。
紫袖回過味來,看他篤定之中隱約帶著一絲陰險的笑意,便知道他不會就此放過自己。
此后果然相敬如賓,飲食坐臥一概板板正正。展畫屏睡姿原本規矩,這時更加睡成一尊臥佛,只差自帶整圈佛光,將他隔在三寸之外。紫袖只能牽牽他的手,一天頂多能有一回被他壓得死死地,蜻蜓點水般廝磨著親上一親,xiong中又要白白激蕩兩個時辰。如此走了數日,才帶著展畫屏回到了他自己的小院里。
這里比醍醐坡離京城更近,也不像萬竹林那樣毫無人跡。院外栽了幾株橘樹,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模樣。
展畫屏對他這塊小小地盤甚是好奇,翻來覆去地看,又偷拿出柜中的金魚燈,拋皮球般丟來丟去,嚇得他大叫著去搶。
回家來再換兩天藥,那傷口便只剩細細一道疤。料想不需多久,也就越發淡了。紫袖洗涮完畢檢視一番,不見異狀,便將備好的細布放在一旁不再纏,晾著脖子進了臥房。
展畫屏正在關窗,卻仍將一絲敏銳眼神不著痕跡投了過來。紫袖被他涮了數日,早已認命,干脆沖他道:“知道了,這不算養好。你又要說等疤痕消盡才算數。”說罷倒背著手站在地下,撅起嘴來等今天這一親。
展畫屏施施然走近,仔細看了看,忽然將他拉進懷中,如同野獸咬斷獵物脖頸一般去咬那道疤,卻是輕輕地。紫袖被他牙齒一碰就是“唔”地一聲,隨即覺得那溫暖氣息不斷上移,越過了下頜,終于吻了下來。
被那唇舌橫掃,他頓時失去多半氣力——這才是展畫屏,這才是他的習慣。他伸手去拉展畫屏的衣領,將手掌貼上他火熱的xiong膛,那久違的肌令他幾乎神智恍惚。他探出雙手磋磨,卻只聽裂帛之聲響過,展畫屏將他衣衫一分,整個人撈了過去。
他的手掌緩而又緩時輕時重擦過腰背,紫袖不由自主便向他蹭去。展畫屏一邊密密親吻,一邊攬著他笑道:“就急得這個樣?”
紫袖咬緊牙關,將他腦袋拉來,重重堵住那張多話的嘴。
秋涼中,待一身熱汗落了,已是深夜。兩人又折騰著燒水,拖來大木桶一齊泡入其中。紫袖伏在他xiong前,呆望著發梢在倒映著燈火的水面上浮沉。
展畫屏忽然喚道:“殷紫袖。”
“嗯?”紫袖懶懶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