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惟心里莫名有些難過。
明明離了婚也可以做朋友的,但是聽到小先生這個稱呼,他心里竟然生出了幾分復雜的情緒,不能用不舍來形容,應該是一種明明沒得到過,卻又像失去了什么的悵然若失。
沈時庭打開盒子,不緊不慢地剝了一顆,遞到他嘴邊。
余幼惟怔了片刻,沒張嘴,而是用手接了過去:“謝謝?!?/p>
沈時庭的指尖在空中停頓了片刻才緩緩垂了下去,撐在桌面上問他:“最近遇到什么事了么?”
甜膩的香味在口中化開,余幼惟搖搖頭:“沒有呀。”
“我看到你評論區了?!?/p>
余幼惟語氣頓了一瞬,無所謂地說:“哦那個啊,罵得很難聽吧?我查過了,是藏七狗的死忠粉?!?/p>
“我讓網站屏蔽他。”
“不用了,我還擔心他罵得不夠狠呢?!庇嘤孜┌亚煽肆Χ己M了嘴里,語氣平靜,“我準備起訴他了,他的每一條評論,都會是證據。”
計算機屏幕的光淺淺地落在余幼惟的臉上,他長睫微垂,明明還是那副少年人的模樣,可沈時庭卻在這一刻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從容不破的成熟。
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也好?!鄙驎r庭說,“我幫你拿到他的身份信息。”
“不用的?!庇嘤孜┯终f,“我已經拿到了。”
沈時庭意外:“怎么拿到的?”
“網站透露客戶的信息不合法,所以我先給網站發了一封律師函,這樣他們就需要配合我提供用戶信息。”余幼惟抬頭看了眼沈時庭,“不過還是謝謝你?!?/p>
原來最近私底下做了這么多事情么。
沈時庭知道哪里不一樣了。
變得不依賴他了。
這種微妙的變化是悄無聲息的,好像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可沈時庭卻覺得很悶,有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
震動起的手機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沈時庭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余幼惟點開了繪畫界面,聽到沈時庭嗯了兩聲便掛了電話,余光瞥見沈時庭走了過來,在他身后站了一會兒。
沒說話。
余幼惟忍不住回頭問:“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嗯。”
“那你去忙吧,不用安慰我?!庇嘤孜┬α艘幌?,“我真的不難過,我不可能在藏七狗身上栽倒第二次?!?/p>
沈時庭狹長的眸子斂著,視線垂落下來:“沈家與林家是世交,今天是林老太爺七十大壽?!?/p>
“那你確實該去祝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