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庭眸子輕輕顫動一瞬,眼神清明了不少。
“你是不是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庇嘤孜┨鹧燮た此?。
對視間,他看到沈時庭淺薄的眼睛變得晦澀深邃,酒意下浮現出更多的活色。
他聽到沈時庭問:“你想聽我說什么?”
余幼惟反問:“你應該說什么?”
沈時庭身子微微側了過來,認真地看著他:“只要你想聽,什么都行。”
這一瞬間,余幼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生出了一絲說不出口的貪念。轉瞬即逝的,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忙垂下視線,往后退了一步,低聲說:“那你跟我說對不起?!?/p>
沈時庭突然沒聲音了。
如果余幼惟抬頭,就會看到他一瞬間暗淡下來的眼睛,神情布滿了難以形容的難過和失望。
某一瞬間,他真想不管不顧。
又怕對方對自己一點心思都沒有,嚇到了,反而跑得更遠。
沈時庭嘴角生澀地扯了一下,往后一靠,語氣低沉散漫:“不想說?!?/p>
余幼惟愣了下。
“除了道歉,別的都行?!?/p>
余幼惟不明白,道歉有什么難的。
寧愿說別的也不愿意道歉,身段要不要放得這么高。
不道歉就不道歉吧。
小炮灰還能跟你計較么。
余幼惟嘆了一口氣。
心想反正沈時庭喝醉了,就當他神志不清碰到了吧。
上車的時候還是他扶著上車的,沒想到這人下車的時候,已經跟個正常人似的了,甚至兩人從大廳走過,秦茴和余尚明都沒看出來沈時庭喝醉酒了。
余幼惟還以為他真的酒醒了,結果回到房間,他往沙發上一坐,就不動了。
什么情況?
“沈時庭?!庇嘤孜┐亮舜了募?,“你現在是醒著還是醉著呀?”
醉鬼都會說自己沒醉,而沈時庭不一樣,他什么都不說。
不說就對了,那就是還醉著。
余幼惟跟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端著一盆熱水出來,潮shi毛巾又擰干,伸手去擦沈時庭的臉,不料后者往后退了一步,撩著眼皮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