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來,柯南便毫無包袱的跟上了這些人。他站在一旁看著這些穿著白衣與墨藍色行燈袴的中青年男子們沉默地準備好似祭祀時所用的一干物品。
當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之后,這些中年男子席地而坐,雙手手指交疊,做出一個結印手勢,口中念念有詞,就像是在誦念咒語。
在這些男子當中,有一位看上去比其他人都要年輕一些的青年,他似乎是這些人的領頭人,他的上衣與行燈袴的顏色比其他人的略深一些。至于柯南為什么會認為其他人以他為首,皆是因為他聽到了其中一人在與青年說話時使用了下級對上級的尊稱。
柯南本是打算離開這里的,但不知為何,他無法走出離這個祠堂半徑2米遠的距離。于是他就干脆坐在祠堂的木階上,看著眼前的一切。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為首的青年停下念誦,起身走向祠堂。在走上木階后又在祠堂的大門外停了下來。
祠堂的木門上系著約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的白色結繩,就像是一把鎖掛在上面。
站在門前的青年上上下下的將自身整理了一番,眼眸中帶著某種柯南一時也看不懂的敬重。
接著青年從另一人人手中接過了一只箭矢,那個人在將箭矢交給青年后就沉默的跪在了他的身后,
拿著箭矢,青年再次開口念誦起另一個咒語。柯南聽不懂,只是從發音中微妙的不同處來判斷罷了。
在青年停下后,他將箭矢對準了門上的結繩,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結繩與箭矢卻同時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結繩,祠堂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不到10公分寬的縫隙。
青年再次整理了一下沒有一點褶皺的衣服,隨后才伸手將眼前的大門徹底推開。
木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青年抬步走了進去。
柯南好奇的跟了進去,就在他跟上之前,目光不經意的瞥到了木階下之前還坐著的眾人,不知何時已經改變了姿勢,換成了下跪的模樣。他們一個個的彎下身,以額觸地。
柯南心中奇怪,但看了一眼,他便轉身走進了祠堂。
祠堂里什么都沒有,一眼就看到了一只棺槨孤零零地停放在其中。
柯南走近了才發現,棺槨是放在一個五芒星的陣法中,五個方向分別豎起了一根桃木枝,白色的紙質結繩將它們彼此聯系起來,形成了一個圓。
青年此時已經一步夸進了圓內,抬手將棺蓋慢慢的推開。
因為個子太矮,柯南即使是仰起了頭也看不到棺槨里有什么,更看不到青年推開棺蓋后又做了什么。
只是,當青年從棺槨中抱出了一個分雕玉琢一身盛裝的小女孩時,柯南驚訝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哪怕被青年抱著坐在他手臂上的女孩看起來也不過6、7歲的年紀,但那張臉,柯南怎么都不會認錯。
“櫻……?!”柯南驚訝地叫了出來,可惜,在這里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柯南眼睜睜的看著青年將櫻抱了出去,他也再顧不上那么多,跟著跑了過去。
然而,在他剛跑出去兩步,周遭的景色唰地一下又變了。
柯南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在他再睜開眼時,他已經身處在一個典型的和室里。
剛才才在他眼前被青年從棺槨中抱出的幼年櫻此時正端坐在主位上,她的頭發很長很長,似乎比她此時的身高都還要長一些。只見那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披在身后,落在地上散開來,似乎要與她身上的那件以黑色打底的和服融為一體了。
此時這偌大的和室里只有櫻與青年兩個人在。青年跪在下首的位置,在行完禮后才直起身子。
從青年行禮開始,櫻就一句話也沒有說,混沌的雙眸不知在看著何處,仿佛沒有焦距一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看不見的盲人。而且她給柯南的感覺,與他所認識的櫻相比,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眼前的幼年櫻周身散發著一種死寂的氣息,那雙眼睛倒映不出任何東西,仿佛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就像是死物一樣,冷漠而涼薄。
和室里徹底沉寂了下去。半晌之后,櫻才緩緩的將目光移向跪在下面的青年,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問道:“你便是這一代的‘大覺’嗎?”
“是。”青年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