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撲面而來的惡臭熏得直接抬手捂住了口鼻。
這里并沒有什么科學儀器,
甚至連像樣一點的裝修都沒有,
就像是直接在地下挖了一個洞便什么都沒有了。一個孤零零的神龕立在角落里,陰風陣陣,
長明燈火搖曳。偶爾,
櫻甚至還能聽到哀嚎和悲鳴。
那是枉死者發出的最后的聲音,他們被困于此處久久不能得到輪回,
最終只能墮化成了怨靈惡鬼在這個地下相互撕咬殘殺,
最后的勝者則會被回收抹去神志變成只知道吞噬力量的魔蟲,只要放到宿主的身上為了活下去它便能源源不斷地織造出自己喜歡的怨氣與鮮血,
直到宿主承受不住被反噬成傀儡它便會脫離再去尋找下一個。
就像是養蠱一樣。
一路走來,櫻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凈化了多少可悲的靈魂,這些墮化了的靈魂即使被凈化也沒有了重入輪回的可能,
只能是徹底消散于天地間不復存在。
踩著腳下侵染了無數鮮血而變成墨黑色的路,櫻來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櫻會出現在這里,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里滿是驚訝。
“為什么?”他狠狠地皺起了眉,似乎有些不明白櫻是怎么從他設下的封印里逃出來的。他對自己的設下的本事一向非常有信心,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在不驚動他的前提下悄無聲息的破解他的封印,除非……除非……
這個至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真面目的男人咬牙切齒地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安…倍…晴…明!”
櫻抿嘴一笑,微微挑眉滿臉嘲諷的道:“你倒還記得他。鴉,不,應該是橘友哉才對。想不到你居然茍延殘喘到了現在。”
被櫻叫破了真實名字,蒙著臉的男人露出的雙眼瞳孔急速收縮,隨即他低低笑出了聲:“橘友哉早就死了,這個世上只有鴉而已,櫻姬殿下莫要叫錯了。”
橘友哉,或者說鴉抬手取下了遮面的面罩與斗篷,露出了那張早已面目全非的臉。
看著眼前這張仿佛木乃伊一般干癟、上面甚至還尸蟲爬過的臉,櫻完全無法將他與千年前那個陰陽寮里的翩翩公子聯系在一起。
鴉似乎很滿意櫻泄露出的意外表情,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他笑得更大聲了,櫻看到,他喉間破開的那個洞里,因為他的笑不斷有蟲子爬了出來,然后又從四周的皮膚里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