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一頭黑線的看著燭臺切光忠帶著笑意的臉,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出聲:“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還記著?”
“誒,我想想,不過是才過了十年吧,主人難道已經忘了?”光忠依舊笑瞇瞇的模樣,不知是在裝傻還故意的。
櫻被光忠這么認真的回答弄得一噎,干脆不理他,氣呼呼的埋頭吃飯。
實際上,櫻不吃東西也沒有關系,只要給她一點清水一天也就這么過去了。比起如常人一般需要進食的刀劍付喪神們,櫻似乎更加不像是“人”。然而,在面對美食的時候她又與常人無異。
用完晚餐,燭臺切光忠和五虎退利索的收拾了碗筷,順便也將櫻一直在垂涎的酒收走,轉而為她奉上了一杯清茶。
默默的端著茶杯,櫻的怨念都快具象化飄在她的頭頂上了。
光忠視若無睹,一副“我也是為你好”的模樣對櫻說:“這兩天主人一直在醫院照顧清先生已經很累了,早點休息。至于酒,就暫時禁止了?!?/p>
櫻張大了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著燭臺切光忠:“咪醬!你變了!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寶寶啦?你居然要禁我酒!”
之前高倉夫婦在時因為櫻看上去就是一副沒成年的模樣,再加上都清司刻意的誤導,所有人都認為櫻只是一個16歲的少女,怎么可能讓她喝酒。好不容易,不知情的人都走了,難得開葷,沒想到才兩天就被禁了!
光忠嘆了一口氣,抬手在櫻的發頂揉了揉,“哎,主人別學奇怪的話啊!”
見光忠不為所動,櫻一聲哀嚎卻也沒再強求。只不過待她平靜下來,耳尖紅紅的對著在場的三振刀欲蓋彌彰地叮囑了一句:“將剛才聽到的話全部忘掉!”
一旁的五虎退抱著小老虎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難得見到主人這樣的一面??上б黄诟缢麄兌枷然厝チ耍恢酪院笥袥]有機會再看到?
深夜,櫻再次入夢。
只不過這一次出現在夢里的不再是擾亂她心神的那幾位“故人”。
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名身著蝶紋和服的黑色長發女子站在一棵巨大的銀杏樹下,帶著淺笑遠遠的看著她。
櫻走近了幾步,然后停下,不近不遠的看著。既沒有上前打擾的打算,也沒有轉身離開的想法。兩人就這么遙遙相視。
忽然,夢境里刮起了一陣輕風,黃澄澄的葉子在風中晃動,倏爾像是下起了一場金色的雨,鋪滿一地的金黃。待“雨”停下,巨大的樹干后面緩緩走出一個人。
來人穿著一身白色的狩衣,行走間優雅從容,衣袂翩翩。
然而,奇怪的是,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她能夠看清女子,但此時已經走到女子身邊的人在她眼里卻是模糊一片。
櫻閉上眼搖搖頭復又睜開,腳卻不受控制的向前邁出一步,似乎是想上前看清楚來人??墒?,當櫻剛跨出了一步,那個人忽然抬手揮揮衣袖,一陣疾風毫無預警的襲來,卷起一地的落葉,將櫻的視線完全阻擋,直至什么也看不見。
當風停下,銀杏樹與那兩人一起消失不見。壓抑的黑暗中隱隱傳來傳來女子的聲音:“再等等……很快……再相見……”
櫻驀地睜開眼,屋外,天色已亮。長谷部也端著早餐敲響了櫻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