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還在同手里的卡紙和剪刀做著斗爭,聽見灰原的問話分心答道:“上原孝。”
灰原有些意外的挑眉,“你在擔心這個?哪怕是‘查無此人’但總會有些蛛絲馬跡,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你與其在這里擔心,不如多信任一點警方他們會把人找出來的。”
“這種易容的手段……”柯南沉聲說道。然后他手中的動作忽然頓了下,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灰原正百無聊賴的折騰著廢紙屑,并沒有發現柯南的這點遲疑,甚至都沒聽清柯南的話,只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什么?”
柯南搖了搖頭,將猜測放進了心里。
在柯南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懷疑的對象。可是又有很多事情說不通,所以他將猜疑全部暫時按下,也不想同伴為這件事情擔心。
另一邊,出了遠藤健二這件事加上他后來的供述,都清司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原本還算健朗的身子終是受不住打擊而病倒了。
都清司是在探望那個成為植物人昏迷了十多年不見醒來的孩子時昏倒的。因為發現得及時,人是搶救了回來。但醫生也說了,他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這次勉強救了回來,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這些話是醫生對著櫻說的。盡管櫻對醫院沒什么好感,但還是繼續向學校請了假,每天都會到醫院來照顧他。對櫻的決定,長谷部和光忠沒有意見,偶爾也會來幫一下忙。
在都清司倒下后,櫻便做主放了高倉夫婦長假,讓他們夫婦二人出門去散散心。十五年前高倉夫人被連累,因誤食了摻了慢性毒藥的水出現幻覺,出門時不幸發生車禍,腹中的胎兒沒能保住,之后便再也無法受孕。
這件事櫻沒有告訴高倉夫婦。不過,在送這夫婦二人上飛機前,高倉先生看著櫻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想來他或許已經猜到了什么。但是直到離開,他也沒有將那句話問出來。
送走了高倉夫婦,偌大的都家老宅就只剩櫻一人,與至今還留在這里照顧她的壓切長谷部、燭臺切光忠以及五虎退和他的小老虎們。
夜晚,從醫院回來的櫻坐在走廊下,懷里抱著一只小白虎,周圍還有其他幾只或是在打滾嬉鬧,或是趴在櫻的腿上蜷縮成一團呼呼大睡。而在櫻的右手邊,長谷部正在斟酒。
從長谷部手中接過酒盞,櫻啜飲一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出聲道:“這里明明還不及本丸的十分之一,卻顯得如此空曠寥寂。”
長谷部輕笑了一聲,說:“若主人覺得寂寞了不妨將大家都叫過來,想必他們會很高興。”
櫻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等清出院后再說。”
長谷部聞言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說什么,轉而說起了其他的。
“說起來,直到再見到清先生,我才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當初的少年已經古稀,但主人依舊是初見時的模樣。主人……害怕過嗎?”這是長谷部早就埋藏在心里的話,趁著這次機會終于問了出來。
“害怕嗎……”櫻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酒盞,輕輕晃了晃,“曾經有過,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看著櫻的模樣長谷部微微發怔,似乎有什么正要從口中掙脫而出,可在他猶豫之時又消失不見了。
這時,五虎退和光忠分別端著準備好的吃食走了過來。
光忠在放下東西后,不甚贊同的從櫻手中收走了酒盞,轉頭對長谷部說道:“別讓主人空腹喝酒啊,長谷部君。”
長谷部自知理虧也沒辯解,倒是櫻被收走了才喝了一口酒,不高興的癟嘴:“光忠真小氣,連口酒都不讓我喝了。”
“也沒說不讓你喝。”燭臺切光忠好脾氣的笑笑,將碗筷放到櫻的手里,“總歸空腹喝酒不好,主人也不想像上次一樣半夜吐得昏天黑地的吧?”
櫻一頭黑線的看著燭臺切光忠帶著笑意的臉,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出聲:“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