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竭力控制住情緒,笑得眉眼彎彎:“欸,謝謝紀老師。”
幾天后,寧瀾受傷的腳腕轉好,又開始a組b組兩頭跑。
興許是惻隱之心作祟,紀之楠對他的防備心沒有先前那么重,偶爾看到他和周圍的人組隊打手游,也會湊過來觀戰,間或幫他觀察敵情:“欸那邊有人埋伏!……子彈沒了,子彈快沒了!……安全區,快跑快跑!”
寧瀾跟他走得近了,就發現他其實是個單純且情感豐富的人,從他從不懷疑別人說的話,還有很容易被人帶跑情緒就可見一斑。
這種人一般都很好哄很好騙,不知道隋懿為什么沒追到他,連他結婚了都不知道。
這會兒郭昊正幫他給即將要拍的一場苦情戲找感覺,兩人說到只要別哭出鼻涕泡就行,寧瀾放下手機插嘴道:“我們組合去年頭一回拿新人獎,上臺的時候我就哭出一個大鼻涕泡,回頭被經紀人姐姐訓個半死。”
紀之楠想到什么似的眨眨眼睛,問他:“是不是去年底的tv音樂盛典?”
寧瀾笑瞇瞇道:“對呀,就是我們組合,領獎的是我們隊長,是不是超帥?”
他問這話的時候,其實并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可是他心莫名跳得很快。
紀之楠點頭:“嗯,你們都很帥。”
這是最保險也是最客套的答案,很明顯他連他口中的“隊長”長什么樣都沒記住。
寧瀾笑了,他突然有股沖動,想現在就跑回去對隋懿說: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他根本就不記得你。
轉念一想,又笑不出來了,自己現在這樣的處處透著酸味的舉動和想法,就能緩解已經羨慕到病態的事實嗎?
能讓隋懿在危險關頭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只有紀之楠,就算他嫉妒到發狂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房門被叩響的五分鐘前,寧瀾正在擺弄趙瑾珊寄來的大箱子。
因著在這邊沒衣服穿,他給母親發了條信息,問她能不能幫忙把行李箱寄過來,原以為按她的懶散個性打電話喊快遞都費勁,沒想到趙瑾珊一口答應,隔兩天東西就到了。
寧瀾把裝著琴弓的水管塞到箱子最里層,手機一響,趙瑾珊發來消息:“兒子,收到了嗎?牛仔褲里給你放了好東西哦。”
看來上次發飆的余韻未消,還能起到點積極正面的作用,寧瀾不無諷刺地想。
他把褲子拿出來,果然在褲管里摸到一個硬質玻璃瓶,拿出來一看,瓶身上大大的幾個英文字母驚得他險些把這東西直接扔窗外去。
沒吃過豬肉至少見過豬跑,何況他在服務行業摸爬滾打那么多年,當然清楚這是什么。
他不知道趙瑾珊從哪里弄來的這種藥,得虧是他親自簽收,沒讓別人打開過,不然讓人知道他身上有這種東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寧瀾給趙瑾珊打電話,問她哪來的這東西,趙瑾珊嘻嘻哈哈沒個正形,說這可是能讓金主服服帖帖聽你的話的好東西,話中頗有邀功的意味,寧瀾跟她說不通,警告她別再干這種先斬后奏的事,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