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水底的某個東西似是察覺到了什么般,巨大的黑影逐漸躁動了起來。
明和園水怪(中)
雖由人作,宛自天開。
敖潤他們此時位于的湖被稱之為七里泊,其水面寧靜如鏡,配合上周圍的山巒以及坐落層次有序的建筑物,這句話一下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畢竟也是曾經的皇家園林,雖然在戰爭時代曾經被焚毀過,也不知道重建后能保留曾經的幾分別致,但起碼如今的模樣也算是不負其盛名了。嬴惑雖然說在這座城市待的時間要比敖潤長不少,看他的樣子卻像是第一次坐船來七里泊,到處環視著。
“你第一次來明和園?”
“那倒不是,”嬴惑回答道,“我就是在思考如果這船翻了我該怎么逃,畢竟我又不太會游泳?!?/p>
“?”敖潤對他的腦回路感到了迷惑,“我們這倆龍君跟這兒呢,還能讓你被淹死不成?”
“你學會御水之術了?”
“暫時還沒有完全掌握?!?/p>
“那不就完了,”嬴惑的語氣敖潤怎么聽怎么別扭,“還是自己最靠得住。”
敖潤懶得跟他就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他知道目前來講自己很菜,如果與嬴惑身為真君巔峰時期的實力相比的話,他們倆一個實力堪比如來佛祖,一個就是那個翻不出他五指山的孫猴子。但到底是條龍,血脈擺在那里,敖潤對于自己未來的發展潛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菜只是暫時的,一定沒錯。
“言歸正傳,”待船劃到了湖面比較中心位置后,敖潤對嬴惑說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話,“你有沒有想過,要再去斬妖除魔?”
坐在他對面方才還在四處蛄蛹,因為被水包圍而渾身不自在的嬴惑,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頓時化為了一尊雕塑。他的眼神輕飄飄地飄向了敖潤,墨色的雙眼中竟帶著些嘲諷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諷敖潤還是在嘲諷他自己。
“怎么突然問這個?”他安靜了下來。
“上次安安那件事就是個提醒,況且那妖還沒被真的除掉,”敖潤說道,“前輩也提到過,說天罰下可能還有邪物留存了下來,只有我一個人的話你也知道,我沒什么經驗,如果你這個曾經當過天庭編制內的神仙也加入的話,我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敖潤已經盡力把話說的又好聽又全面了,但他見嬴惑還是一臉木然,不由感到了有點著急。
“所以,你?”
“我不要?!?/p>
“啊?”這個如此決絕的回答完全出乎了敖潤的預料,他驚道,“為什么?難道你們神仙以前干的不就是斬妖除魔這檔子事么?現在重拾老本行有啥不好的?!?/p>
“你不懂。”嬴惑有點煩躁地揮了揮手。
“你不說我怎么可能會懂?”敖潤有點來氣了。
突然他一想,這對話怎么頗有點像是家長和孩子吵架時侯的對話內容,一個說著“說了你們也不懂”、“我懶得解釋”,一個吵著“你不說我們怎么會懂”什么的他頓時冷靜了下來。
嬴惑不愿意跟他一起組隊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以敖潤的立場來說,他的確沒道理要對人家的選擇指指點點,否則就有道德bangjia的嫌疑了。但被拒絕這件事的確也令他相當不好受,再加上嬴惑那什么都不說清楚的敷衍態度,敖潤心頭的那股悶氣無論如何短時間也是下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