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他的妻子還是個南照人。
芊芊心中暗奇。
雖說年年舉辦大婚,是有些勞民傷財,過于折騰了……但也不至于到人人談之色變的程度吧?
正說著,儀仗隊伍從樓下經(jīng)過。
鳳輦的簾幕微微被風(fēng)掀開了一角,隱約可見里面的情形。
畫面轉(zhuǎn)瞬即逝,后方的人自是沒有看清,著急地問趴在窗前的人。
“如何如何、新娘子美嗎?”
“不……”
“怎么,生得不美啊?失望,我以為皇帝老兒娶妻,都是非天仙不娶呢。”
“不是新娘。”那人臉色鐵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什么意思?喜轎里不是新娘,那還能是什么?”
“怎的,看到了什么?快說說。”
“牌位。”那人滿臉驚悚,大叫道,“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美人,而是一塊牌位!”
不錯。
芊芊坐在窗邊最靠近儀仗隊伍的地方,亦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鳳輦中,并沒有坐著鳳冠霞帔的新嫁娘。
那錦纈軟墊之上,白燭森森,供奉著一塊黑漆漆的牌位。
此刻,再無一人出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芊芊再次將目光投向街道,那支迎親隊伍仍在緩緩前行,此刻再看,卻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細(xì)節(jié),心頭也升起莫名的寒意。
抬轎的轎夫們,個個面無表情,xiong前赫然別著一朵刺眼的白花。
而在那身喜慶的紅衫之下,竟是一襲素白喪服,分明是在披麻戴孝。
這景象詭異至極,仿佛一場精心策劃的鬧劇。
嗩吶聲響起,曲調(diào)本應(yīng)是喜慶的,但在此時聽來,卻如陰風(fēng)陣陣,刺骨的寒意順著脊背直往上竄。
茶樓內(nèi)的客人們紛紛哆嗦了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仿佛那聲音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無盡的哀怨與悲涼。
突然,一片雪片似的東西從窗外飄了進(jìn)來,輕輕落在芊芊的手中。
芊芊拈起來一看,竟是那紙錢!
心中頓時一驚,下意識將它丟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想挨到一個客人的衣角,對方立刻變臉跳腳,竄往一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