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見他臉色依舊冰冷,便也不直接說兄君的事,而是道:
“關于情蠱一事,還請陛下不吝告知其中原委。……實不相瞞,臣妾突發那心悸,便是蠱毒所致,是以臣妾也擔憂陛下會不會像臣妾這般心痛難忍。臣妾心中憂慮,若是陛下龍體一直被情蠱所制,恐要為人乘虛而入,”
她雖娓娓道來,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擔心和關切,細白的小手卻蜷縮在xiong前,是一種不自知的防御機制,“陛下如今身為天下之主,您的身體乃是國家之本,社稷之重。國運與您的安康息息相關,不容有失,因此臣妾覺得,還是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
謝不歸淡笑了,修長的指點在她唇上:“你自己聽聽,假不假。”
方才那一番話,換成他任何一個臣子來說都恰當不過,但若是出自她口……
他指腹在她可愛的唇珠上輕揉,語氣親昵,“愛妃何時這般賢惠起來了。”
“臣妾不過是盡妃子的本分。”
芊芊極為不喜他這滿是惡劣的觸碰,偏頭想要躲開,卻被他的手指攀上腰側,緊緊地攥住了腰肢。
那里昨夜就被他攥出了淤青,一片酸軟,眼下更是動彈不得。
他不想再跟她繞圈子,眸色清冷:“你究竟為何而來。”
芊芊索性道:“陛下,請放了兄君。”
她終于找到機會,扭身從他腿上起來,身姿裊娜,款款下拜:
“您已經得到了您想要的,應該踐行您的承諾。”
“哦?”男人端坐在那太師椅上,眸光自上而下地垂落,聲音如同隔著云端一般傳來,“愛妃這話又是談何說起?”
他輕輕地說:“朕想要的,還未得到。”
“你——!”芊芊倏地抬眸。
她攥著裙角的指尖,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昨晚那黑暗無光的記憶驟然降臨,明明前前后后,加起來足足有五次,他還不滿足,他竟還不滿足!
脖子上,他親手給她戴上的那枚長命鎖,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勒緊的枷鎖,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狠狠一閉目,復又睜開,冷道:
“睡一次是睡,睡百次也是睡。陛下不如說個數目。”
他擱在膝蓋上的手一頓。語氣一寒:“你在跟朕交易?”
從一開始就是了不是嗎?
她便再度行禮,烏發上的銀飾嘩嘩地往下傾瀉,在誰的心上肆意流淌:
“求陛下放過兄君。若他在穆王世子的百日宴上,有任何冒犯失禮之處,臣妾愿替他一力承擔。”
這樣比奴婢還要卑微的姿態,這樣委曲求全地為了另一個男人而向他祈求。
長長的裙擺垂地,如冰藍色的蓮花綻放在他的腳邊,看似溫順,他卻知道那底下全是不屈。
她一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