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從外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籠著黑發(fā)白衣。
芊芊忽然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心跳聲在xiong腔中回響,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鳥在拼命拍打翅膀,試圖逃離無形的牢籠。
四周的空氣變得沉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黑暗中,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看到他手中的東西,她瞳孔驟然緊縮。
那一抹紅,在他蒼白的掌心格外刺目,他的手心里還有那日握住金肩的劍時,被割傷而留下的傷口,此刻傷口迸裂,血一滴一滴,沿著掌側(cè)滑落,仿佛是他用鮮血染紅了那蓋頭一般……
此情此景,多像他看見和離書的那一晚。
瞬間身臨其境,陷入了那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耳邊灑落男人的低喘,被卷入潮水,承受永無止境的撻伐。
手心開始出汗,冰冷而潮shi,仿佛連皮膚下的血液都開始凍結(jié)。
倏地,謝不歸腳步一動,朝她緩緩走來,邁出的每一步,都在空氣中留下回響。
不安像是一股無形的繩索緊緊纏繞而來,讓她無法擺脫。
芊芊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條細(xì)長的鋼絲上。
稍有不慎便會跌落深淵,粉身碎骨。
可她不能退縮、也不能逃避,唯有勇敢地面對這份恐懼,才能獲得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她并沒有像前幾次那般,轉(zhuǎn)身就逃。
而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謝不歸走到她面前,垂眸盯著她看了許久,男人一雙狹長昳麗的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的眼神中沒了往日的銳利,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迷茫和空虛。
他展臂,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懷抱寬厚有力,卻并不溫暖,隨著他低下頭,薄唇如刀擦過她的耳廓,那最后一絲熱氣也消散殆盡……
“祝芊芊。”他喊她名字,聲音極輕,“是不是,朕今日不來,你就要嫁給他。”
“做他的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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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你身子好燙。”
芊芊靠著他堅實的xiong膛,感受著面前人不正常的溫度,輕飄飄地說,
“你病糊涂了,
都開始說胡話了。”
“回答朕!”
她的避而不談顯然惹怒了他。謝不歸猛地松開她,雙手握上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