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虔瞪大了僅存的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解,他倒在地上,一股一股鮮血自嘴里涌出,堵住了他的喉嚨。
他的心口插著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
女人蹲下,從他的心口拔出匕首,又在他衣袖上輕輕地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跡。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子,確認他已無任何生命跡象。
這才悄無聲息地轉過身,和那些士兵一起,融入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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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少年突然踉蹌著,手扶著樹木,咳出一口血來。
“他怎么了?”隨春聲極為驚訝。
芊芊看到少年的手緊緊抓著xiong口的布料,有血紅漸漸洇出,驀地一驚:“是裂心蠱!”
給他下蠱的那人,強行催動蠱蟲發作了!
裂心蠱?!隨春聲大驚,這少年看著不過十五六歲,中了這等陰毒的蠱,只怕是必死無疑的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夏侯庭嘴里喃喃著,他順著樹木滑下,坐在地上。
少年清瘦的脊背如同一根青竹,不斷發顫。手指發抖,從懷里取出一物:
“王女。此前,是我錯怪于你,錯怪南照……我、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芊芊和隨春聲立刻靠攏在他身畔,。
芊芊低著頭,看著少年青澀的臉,依稀有幾分那位溫和官員的影子,心中一酸:
“你說。”
少年疼得滿臉是淚,啞聲說:“那一晚出事之后,我就立刻去了父親的書房,在帶鎖的書柜里,找到了這張地圖。”
芊芊接過他所說的地圖,捏著邊角,左右打開來。
只見這地圖是由精細的羊皮紙制成,上面用朱砂赤筆詳細標注了一條商路的路線。
還標記了沿途的地形特征、重要城鎮、驛站、哨所以及潛在的危險區域。
畫著一些特殊的符號和標記,用以指示水源、食物補給點、避難所,以及兩國間的邊界。
通過這條商路,中原的商人和商品可以直接到達南照國的核心區域。
“這就是……軍事機要?”舅舅被污蔑竊取的那個東西?
芊芊看著上邊漂亮凌厲的字跡,這樣的字,這樣的圖只有那個人——只有謝不歸才寫的出,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