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涂的那藥倒是管用,只是她忘不了,他摧毀她所有希望的那一腳。
她愿意用血來換卿好短短數(shù)日的陪伴,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旁的不論什么人都沒有資格去阻止她,強迫她停下,他卻連這最后的母女溫情都要剝奪。
他對她對卿好從未有一刻的心慈手軟,想到這,她心如止水道:
“多謝陛下關(guān)心,臣妾好多了,陛下,夜已深了,請回吧。”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
第二次給他下逐客令。
“戚妃,”他聲音不辨喜怒,看過來的眼神卻叫人不寒而栗,“讓一個君王三顧茅廬,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芊芊身子一顫,止不住地發(fā)起抖來。
他非得在她身上泄欲嗎。
非得挑在今天,卿好的百日嗎?
“陛下……今夜,真的,不行。”
她輕吸了一口氣,緩解xiong口的窒悶,“陛下何苦與臣妾一個棄妃糾纏呢?一道旨意,定有無數(shù)殿門,愿為陛下敞開。”
“包括,陛下最鐘意的那一扇門。”
空氣靜了片刻。
“……朕覺得,不潔。”
男人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那盞宮燈,若有所思地說著,一個人怎么能毫無芥蒂地跟一個陌生人手拉著手,去榻上這般私密的地方?
說實話,他一直都不明白世間那么多素不相識的男女,怎么能只見一面便睡在一起唇齒相依,如獸般交媾。
不覺得骯臟么?
芊芊卻以為他是在說,鄭蘭漪二嫁之身……
這一刻,她不禁感到深深的悲哀。
世上最悲哀的事,原來不是枕邊人變了心,而是那個人從頭到尾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到底愛過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對鄭蘭漪是真心嗎,如果是真心為什么會覺得她是不潔之人,難道她花了七年才終于看透他是什么樣的人?竟然當著她的面這樣說一個女子!
她臉色不禁冷下來:
“陛下若并非真心悅愛鄭娘子,何必困人在深宮?”
這宮里一點都不好,她自進宮以來沒一天是開心的,最近一件讓她感到開心的事還是巫羨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