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識到一件讓他極為高興的事情。
墨北星總是愿意和他這樣無所事事地消磨時光,說著毫無意義的廢話。
他總是愿意在自己身上花費時間的。
墨北星不會覺得無趣,也不會覺得無聊。
這是屬于墨北星的,獨一無二的偏愛。
“傻瓜?!蹦毙侨滩蛔∮至R了一句,轉頭看向了還陷在噩夢和心魔中,站在一邊當?shù)裣竦牧璺鰮u:“嗯,師父,我沒罵你汪。”
凌扶搖聽不見,自然也沒對此表達什么意見,只一味地站在原地。
她就這么靜靜地成為墨北星和許浮愛情的背景板。
凌扶搖恢復了些許意識,感覺自己的頭好像還挺疼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長到她以為她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
但當她睜開上雙眼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臉關切的墨北星。
至于天道,它已經(jīng)死翹翹,連渣滓都不剩,只有些許氣息殘留。
虛幻和現(xiàn)實在她的腦海里來回交織,讓她分不清現(xiàn)在與過去,發(fā)生的與未曾發(fā)生的事情。
過了好了幾秒,凌扶搖才有些猶豫地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墨北星滿不在乎地說道:“一切都很好,師父,你飛升了,恭喜你?!?/p>
“???”凌扶搖感覺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太夠用了:“飛升?我嗎?”
眼前這個漂亮又可愛的少年看起來很舒服,自己也知道他的名字,甚至還熟練地在他軟綿綿,肉乎乎的臉上捏了一把。
嗯,手感真好。
可她卻想不起和墨北星相處的細節(jié),甚至在恍惚中還以為自己是幾千年前的那個被家人寵愛的最有天賦的女兒。
似乎只是在槐樹下睡了一覺的功夫,她就飛升了。
那爹娘呢?哥哥姐姐們呢?拿自己衣角擦鼻涕的小妹妹呢?
她想不起他們的去處,但感受到強烈的悲傷。
凌扶搖捂著心口,淚水一滴滴落下,讓她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我這是怎么了?”
墨北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能伸出手,輕輕抱住了她:“沒事的,一切都結束了,師父?!?/p>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在小狗溫暖的毛發(fā)中,凌扶搖漸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