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差點(diǎn)想起來了,昨天伊爾迷說過要來看我的比賽來著,不過因?yàn)榻裉齑虻谜媸翘@險了,我完全忘了這件事情。
哎呀,昨天還在想打不過會不會很丟臉,但是沒想到今天就升上190層了。
饒是我也忍不住得意:“我打上190層了哦!”
我揚(yáng)起的笑臉在看清伊爾迷此刻的表情時瞬間定住。
黑發(fā)的少年隱藏在陰影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黑漆漆大眼睛里也沒有我的身影。
他就這樣看著我,但渾身散發(fā)出不妙的氣息。
那股氣息和臺上我在坦丁身上感受到的類似,不,應(yīng)該說坦丁身上的氣息一直和伊爾迷身上的某種恐怖感相近。
現(xiàn)在那股恐怖感尤甚,和之前在小巷子里面他釋放出的一樣。
和坦丁那股帶著明顯殺意的氣息不一樣,伊爾迷此時散發(fā)出的要更壓抑,更陰暗,更冰冷,更讓人……不寒而栗。
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變成了致命而粘稠的沼澤,又像是潛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驟然顯出身形。
伊爾迷正在看著我。
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我不是打上190層樓了嗎。
我嘴巴張開,但是卻連一聲大哥都叫不出來,只能看著伊爾迷朝我走近:“露琪,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他不緩不慢地走近我,我的心頭也像是被一大片黑漆漆的烏云越發(fā)逼緊,直覺告訴我此刻不能退后,不能躲避。
我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眼。
“遇見打不過的敵人,首要做的事情應(yīng)該是?”
“……主動棄權(quán)。”我下意識地將很久之前伊爾迷告誡我的那句話補(bǔ)完。
他看著我,黑漆漆的眼睛里依舊沒有一絲波動,潛藏在陰暗中的他,就算頭發(fā)剪短,也十分符合“暗黑人偶”的概念,讓人不寒而栗。
“那為什么你沒有這樣做,是因?yàn)橥浟藛帷!彼脑捳Z也沒有任何起伏,反而十分平靜,就和他周身壓抑著的氣壓一樣,
看似平靜,實(shí)則充滿壓迫感。
我愣愣和他對視:“但是……”
我并不覺得我不能打敗坦丁,甚至在一開始就一直處于上風(fēng),而且最后我也確實(shí)打敗了坦丁。
“我贏了啊……”我蒼白地說出這句話。
“那你能保證下次,下下次,也能和今天一樣好運(yùn),而不是死掉嗎?”
“露琪,你今天差點(diǎn)就死掉了。”
他居高臨下地,不容置喙地說出這句話,像是要將我的反駁全都壓到腹中。
宛如黑色漩渦的漆黑大眼也一直盯著我,讓我懷疑他真的是因?yàn)槲也铧c(diǎn)死掉而生氣的嗎,而不是我違抗了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