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媽的說話習慣怎么可以隨便克服。
他一說順口了,就總是習慣地把尾音吃了,一碰到不自信的詞匯,就含糊地吞了音。平時讀得太少了,因為考試又不考讀音,只要聽得懂就行,于是真正讀起來生硬又平仄,不像是聲情并茂來念演講稿的,像是心懷沉重給人念墓志銘的。
就他現在這副和聲音一樣冷平的臉色,不說多,在賽場上把幾個評委老師原地送走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這能說嗎?
當然不能,臉不要了?
于是有人睜眼說瞎話:“很順利,你不在會更順利。”
裴京郁欣然接受這份說辭,漫不經心在那本演講書上隨便翻了幾頁,短暫地掃了幾眼就選定了一篇有些難度的稿子,提起來豎在謝昭君眼前:“那你隨便念一段,讓我欣賞一下?”
謝昭君對著突然放大的字母一目十行地掃視了一段,然后……臉更臭了。
他發現了,這病秧子是真的不做人,簡直混賬。
他剛來的時候任憑他頤指氣使,好像沒有一點脾氣,但只要謝昭君退一步,他就得寸進尺地進兩步,非要逗得人臨門一腳就要炸毛了,又立刻給顆糖安撫一下。
“不跟你開玩笑了。”某個不要臉的開始給糖了,“我口語還不錯,要不你求求我,我教教你?”
他笑吟吟的,沒等謝昭君“滾”字說出口,又立刻改了口風:“說錯了,是我求求你,給我個機會教你,行么?”
“……”
勉強行。
謝昭君沒吭氣,伸手把手機反向扣在桌面上,抬眼望他。
“那就是答應了?”裴京郁笑。
謝昭君不想跟他繞在這個話題上說來說去,好像答應了氣勢上就低人一等一樣,捏著只筆在手里轉,硬是將話扯開:“我怎么知道你口語怎么樣。”
這話說起來真瞎,下午的時候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就翻臉不認賬。
反正裴京郁也不知道他聽到了。
裴京郁解釋:“我大學在國外讀的。”
“?”
謝昭君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