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的面龐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蹉跎,謝嘉潤停下腳步,抬頭,望了一眼頭頂?shù)墓饬撂帯?/p>
一只散著昏黃燈光的燈泡掛在門前。
顯得孤零零的。
無依無靠的模樣。
謝嘉潤心中猛地陣痛,想起什么,對身后的女傭道:“我上去看看,你在樓下等著,不要跟來。”
少年正在看書。
他這樣驕縱的孩子卻有個雅致的愛好,說出去沒幾個人相信。
謝嘉潤自小窮,養(yǎng)孩子就往書香門第那教習(xí),請來書法老師和舞蹈老師來教導(dǎo)兒子,為的不是獲獎和發(fā)展前景,而是熏陶心性。
買的詩詞字帖和名著堆滿了書架。
這本是個美好的祈君,畢竟不是每個家長都能正正好摸準(zhǔn)小孩的心。
少年卻是個例外。
他真喜好看書。
謝嘉潤推開門的時候,他正捧著一本詩詞集選,看得津津有味。察覺到門被推開,他也沒有抬頭,只是道:“回來了。”
謝嘉潤吸了一口氣,緩和語氣中的酸澀,輕聲道:“今天爸爸有事,回來得有點晚了,今天好好吃飯了嗎?”
少年癟了癟嘴:“就那樣。”
他翻了一頁書,又抬頭:“你來做什么?”
“爸爸來看看你。”
少年笑了,笑容堪稱璀璨,叫燈光也失色,然而吐出的話卻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割著謝嘉潤的心:“回來看我死沒死啊?”
“你……”
謝嘉潤心臟猛地一跳,對死這個字眼格外敏感。
然而他還是說不了重話,只是沉默得望著他。
少年覺得無趣,嘆了口氣又抬起眼:“講講道理,爸爸,你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