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發散思緒:“說起來謝昭君有點受歡迎,商務部的知道了這次的對接方,積極來我這里響應,說是想看看他到底長什么樣。”
聞言,裴京郁支棱起來:“那我們反倒該給謝昭君出個門票錢?!?/p>
“靠,把人家當消遣是吧?”周柯笑罵。
“這可不敢?!迸峋┯艄雌鹱旖?。
他道:“他擺明了是硬骨頭,我的牙口沒那么好?!?/p>
與裴京郁隔著半條馬路,合伙人頭腦逐漸清醒。
跑車后座空間狹窄,他詢問自己能不能換到副駕,謝昭君很沒同情心地拒絕了。
“為什么???”合伙人詫異。
他追問:“你是不是找對象了,所以副駕是專屬座位?”
“不,單純因為你身上酒味太沖。”謝昭君解釋。
他感覺合伙人在潑臟水:“你的揣測有點惡意,專屬座位是什么東西,智商但凡超過七十就干不出來。”
合伙人艱難地在后座挪動,沒力氣與謝昭君探討智商問題。
他幽幽遺憾,此時的確抱有惡意:“你應該去學習下如何體貼,收收你身上那股精英主義的味,小心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
可惜這個詛咒對謝昭君無效:“我不需要。”
按照導航路線,他們在路口掉頭,合伙人趴車窗上呼吸新鮮空氣。
過了一會兒,車子停下來等紅綠燈,他瞄見之前坐在吧臺的身影。
“你快看,這就是緣分!”合伙人指指點點,“路邊的光線比店里亮堂,他真的很惹眼,我沒有詐騙吧?”
謝昭君沒理睬這句感嘆,始終用后腦勺沖著他,看樣子不解風情。
只是交通信號燈遲遲沒有變,謝昭君百無聊賴,便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瞥。
這家會所門檻苛刻,能涉足的都是玩咖,青年就站在店門口,歪過腦袋在接聽電話。
不知道在聊什么內容,瞧著頗為來勁,說說笑笑之際,他彎起了唇角,神色矜傲又靈動。
剛才合伙人如何形容這位過客?好靚還是惹眼?謝昭君心想,貌似全都有。
很快,有網約車停在裴京郁面前。
四月的街邊開滿月季,花香影影綽綽沉浮在道路間,雙方隨即前往相反的方向。
松晟在國貿有一棟獨立大樓,謝昭君到的時候,秘書已經等在車位旁。
合伙人被秘書扶出來,她順道詢問正事。
“謝總,蒲音的周先生約我們下周一吃晚飯,您要不要去?”
謝昭君知道這家公司的存在,公司新簽的翻譯方,據說口碑和水平都不錯。
但他向來懶得應付這類交際,對面沒有重要到他必須出席的程度。
謝昭君就地取材,讓合伙人代為應酬,到了周一連軸開會,幾乎忘掉這件瑣事。
臨近黃昏,家里弟弟打來語音,說起自己今天生日,打聽兄長能不能回家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