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以屹今為止最大的速度,奔向那輛寓意著解救的車輛。
腳趾好疼,小腿也疼,腦袋發燙,暈乎乎的,已經不能思考。
他幾乎是隨著本能,手指剛一挨上那輛車門,車窗就被搖著緩慢下沉。
露出內里一張充斥著愧疚的男人的臉。
是謝家司機。
他認得這張臉,來到這里時,也是他來接送的。
男人似乎困惑,又帶著小心翼翼道:“小少爺,你為什么要跑呢?”
他終于卸光了全身力氣,癱坐到地面。
白色的毛毯染上灰塵,單薄的睡衣無法遮蔽寒冷,他的鼻子被凍得通紅,垂目盯著泥地里長出的瘦小可憐的雜草。
腳步聲噠噠,并不輕快,似乎寓意著沉重的信號。
青年慢悠悠,一步一步緩慢走到了少年面前。
他彎下腰,伸出一只手,抹去少年鼻子上的灰塵。
目光下落,又望著少年在泥地中奔跑被刮傷,布滿細碎傷口的腳,面上似乎是笑了,唇角彎彎,“謝昭君。”
他垂目,將少年抱起,像抱著一只小獸。
懷抱柔軟,散著甜蜜的桃香。
青年靜靜得撥開他凌亂的黑發,露出內里那雙透亮的眼睛,他望著這雙眼睛,如同逗貓那樣,輕笑道:“你要跑到哪里去?”
手中的翻蓋手機跌落在地,遠處搖曳的燈光忽閃,他等不到那人口中象征著美好的自由,就像等待的那個人永遠無法知悉,自己曾來過赴約。
永遠,去不了那人口中的遠方。
自由,能夠屬于小鳥小魚,卻唯獨不屬于他。
因為他是一只,家養貓。
霸總の??
在早上上班時間遲到的最后一秒,裴京郁才急匆匆坐上工位。
他的大腦還是一片復雜,cpu快燒了,像是一團毛線。
裴京郁繼續在椅子上呆坐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