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君將有些僵硬的手掌抓到自己的臉側,像一只貓一樣,蹭了蹭。
撒嬌一樣柔軟。
裴京郁僵在原地。
小貓口中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掌心,乖巧得不可思議:“哥哥?!?/p>
“歡迎回家。”
裴京郁感到自己體溫驟升,理智渙散,再說不出話來。
沉重的房門外,忽而落下一片碩大的陰影。
輪椅宛若中世紀雕像中惡魔的獠牙,顯得格外猙獰。
謝自祈伸手撐著下巴,如同一座雕像,靜靜看著這一幕。
片刻后,露出一個笑,笑顏如花:“你們在做什么?”
對方回了個好。
剛從浴室出來,裴京郁擦著有些shi漉漉地頭發,準備去客廳拿吹風機。
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他想了想應該不是謝昭君,畢竟這才
???真的假的。
“但小昭,你怎么……這不是才……”
這不是才第三天嗎。
謝昭君呼吸略微沉了沉,眉梢星星點點全是笑意:“阿郁,因為我……”
他低著頭拉長話音,笑了一下:“想見你。”
“所以就壓滿了行程回來見你了?!?/p>
白荷與她交談,往往是由丈夫作為開端,心中自是有無數想要炫耀的東西,想要講自己運氣好,又說人該吃點苦,所謂同甘共苦才能磨練夫妻情感。
朋友往往是傾聽,講著話題,最終還是要落在孩子的話頭上,何況,是這樣一位嬌養大的富家千金的獨子——不出意外,她確實只能有這樣一個孩子。
白荷沒什么主見,對待丈夫和孩子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也吸取點前人的教訓,不敢太縱容,也不敢太溺愛??上霘w想,家里平日里也沒什么人,即便保姆女傭請了不少,那也提供不了多少情感價值,即便是有,謝自祈也不君意與他們相處。
這是個很古怪的孩子,白荷對朋友輕聲抱怨。
要說一個人呆著是自閉,又不盡然,謝自祈那張臉就做不到默默無聞,多的是人簇擁,走到哪都會被人稱贊的美貌,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從不避諱與人交往,但這樣的交往是畸形的。
位于食物鏈最頂層的動物會計較草食動物的死活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
朋友想了想,攬住白荷的肩,輕聲道:“不如養只寵物如何?國外許多家庭都會養貓養狗,陪著孩子成長,讓他意識到愛心,和愛心的意義?!?/p>
白荷次日將這個想法告訴謝嘉潤,面上是想要與他商量商量,心中卻早已下了決心。
確實是要養一只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