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時候,父母是想給他買來一只貓的。
那時候他還不會說話,脾氣也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常常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他的獨處帶著點矜貴的態(tài)度,不怎么愛和別人交流,覺得對方不怎么配和他說話,不論是幼稚園里的小孩,還是家中的女傭司機,他往往用鼻子哼出一口氣來,充作回答。
很傲慢,卻也符合他的身份,他確實不必在乎他人的想法。
白荷有一個閨中密友,常年居住在國外,行為處事極為熱情,也熱心,每逢過年才回國一趟,往往是要和白荷相聚。
這位老熟人從屋內出來,壓低了聲音道:“我給他擦過藥了。”
他是誰,不言而喻。
謝自祈面上沒什么表情,點了點頭。
“還有些發(fā)燒,大概是著了涼,睡醒后給他喂點藥,等會我把藥送過來。”
謝自祈依舊點頭,沒講話。
劉醫(yī)生熟知他的脾性,知趣得告別:“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再給我打電話。”
謝自祈望著他,總算開口:“哦,再見。”
他推著輪椅,在房間里四處亂轉,并不著急進門。
謝家有一棟小別墅,裝修成一個小型醫(yī)院。
地方寬敞,房間也多,擺放許多瓶瓶罐罐,大多是為了謝自祈的病。
謝自祈對這兒熟悉得不行,已經到反胃的地步,每走一步,都會想起往日的痛苦。
那自然是痛苦的,日夜無法安寧入睡。
他靜靜看了一會墻壁,慢慢晃動輪椅,來到了緊閉的房間前。
里面沒有聲響,安靜得像是另一個時空。
謝自祈心中莫名,說不清什么情愫,輕輕推開了門。
病床上躺著一個人,瘦巴巴的,像只流浪貓,又像無家可歸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