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謝昭君和王靳二人站在角落,除了個別人之外基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隨著眾人驚呼的聲音,院子里璀璨的燈光猝然亮起,整座別墅周圍一下亮如白晝,巨大的蛋糕車從遠處映入眼簾。
好幾米高的巨大蛋糕,上有圓潤珍珠和寶石點綴,而在最頂部,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黑天鵝。
眾人討論的聲音更大了,什么柳家財大氣粗云云之類的。
柳鈴依走進宴會廳,一襲高定黑裙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白皙,在燈光的映照下優雅至極,人群中傳來壓抑著的贊嘆與驚呼。
王靳冷哼了一聲,轉身向著那邊走去。
順著人群走過去向柳鈴依道了生日快樂后,謝昭君便遠離了人群,在別墅花園里走走停停。
走著走著,竟然發現了一個秋千。
吊在高大的樹下,精致華美的,像是童話中的秋千,謝昭君喉頭一哽,腦海中的記憶猛地回籠。
明明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愿意繼續向前,卻也沉重得不肯退卻,他仿佛自虐般地看著這樣的場景,心頭那說不出的感覺掠奪了他呼吸的權利。
不知道站了多久,謝昭君在流竄著的冷冽風中被發現。
注意到謝昭君,老者揚起目光,對他笑了一下,朝他揮了揮手。
坐上秋千的那一刻,謝昭君懊惱起來,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答應了老者的邀請?
也許是注意到謝昭君的窘迫,老者道:“我每天都有擦,鐵鏈不臟的,雖然看起來鐵銹很多……”
雖然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謝昭君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抿了抿唇,擠出一個嗯字。
握上秋千旁的鐵鏈,并不冷,其上還殘留著小男孩手上的余溫。
小孩子在旁邊咯咯地笑,謝昭君校服的白色衣角被風吹起淺淺的弧度,被吹動的發絲揉亂了謝昭君的目之所及。
心中的陣陣酸澀似乎都被撫平了些許。
小孩子在一旁其樂無窮地追著蝴蝶,謝昭君和老者坐在草地上,靜默不語。
“小朋友啊,心情好點了嗎?”
謝昭君點了點頭,出奇沒有反駁。
他抱著膝蓋,睫羽上盈著淺淺的碎光,像是水中被落葉打得零碎不堪的舊影,寥落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