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偏著臉,眼睛做賊心虛地往他臉上瞄。
就她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這孩子是個好孩子,看起來對誰都不冷不熱的,但是實際上別人跟他說話也會搭理,找他做什么也會幫忙——……他舅舅除外。
陳姨記得謝昭君明明也是第一次見裴京郁,卻不知道哪里來的敵意,對裴京郁的不爽都擺到臉上了,有時候讓她看著都上火。
好在裴京郁脾氣好,不跟小孩計較,但是這時間久了也不行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陳姨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兩人不能這樣,她得幫忙添把火。
謝昭君如果這么拙劣的伎倆都看不出來,那他真的可以把眼睛捐出去了,他的耐心告罄,打算扔下這僭越的要求走人。
陳姨著急,撐著大腿起身拉人,她這手一撐上腿,褲腳垂下來的布料順著動作往上蹭,腳踝上露出來的紅腫引人注目。
謝昭君一頓。
孟瑤是藝術生,每天下了課以后還要趕去培訓機構,藝考比高考時間靠前,所以在她眼里機構的作業要比學校的作業更重要。
兩攤高摞的作業擺在面前,不眠不休也只能做完其中一份,所以另一份非常榮幸地被君宇航承包了。
——通過孟瑤威逼利誘的多種歹毒手段。
君宇航叫苦連天,迫于女武士的yin威之下,還是每天老老實實地多抄一份作業,但是他抄出來的質量……堪憂。
13寫成b,平方寫成2,u=ri寫成u=121,和謝昭君那份只有十分的卷子有異曲同工之蠢。
于是他總是在千幸萬苦寫完作業以后,還要接受來自孟瑤靈魂的拷問,拷問內容直逼內心深處,痛擊人格尊嚴,比如最常說的一句——“你下次要不試試用下巴寫,別總用腳寫?”
君宇航每次都會哭唧唧地找謝昭君訴苦,說:“這個世道果然變了,老大,你看看我,以后誰還敢做好事,好人根本沒好報。”
好人根本沒好報。
謝昭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一張臉冰冷凍人,一手端著熱粥,另一手叩著裴京郁的房門。
……
有點想報復社會。
『中午準備吃什么?』
q版小人頭頂冒出一個氣泡:“去上次吃的那家店吃吧,離那里不遠。”
『好。』
裴京郁去炒了幾個菜,回來的時候謝昭君已經坐在店里吃上了。
吃完飯把碗刷完后,謝昭君也回家了,屏幕里的q版小人抱著貓玩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