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稀奇事。
那孩子露出詫異的表情,“他找你?”
“找你干什么?”
顧冶點頭,又得瑟:“我們是朋友呢。”
朋友這事本身不稀奇,然而和小君掛上鉤了就顯得格外稀奇。
那人被驚到,說不出話來,頓在原地,眼看著顧冶一步一步走向角落。
待到走到面前了,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顧冶都坐在沙發上了,小君依舊沒動靜。
顧冶托在下巴發呆,目光從他的額頭,移到鼻尖,再從鼻尖移到下巴,得出一個結論。
一只巴掌就能籠罩下來的大小,瘦得有些過分了。
顧冶心中思索著明天開始就要給他送點吃的,福利院里的菜其實并不合他胃口,常常要剩下一半,他可以將這些分給小君。
直到傍晚,小君才眨巴著眼醒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約莫是被凍得,也可能是長久沒疏松身體導致的干澀。
顧冶甩了甩早已酸痛的雙臂,一面笑,一面又狀似輕松,“你醒啦?”
剛剛睡醒的小透明望著他,沒說話。
顧冶故作玄虛將雙手藏在身后:“送你一個禮物。”
小君摸了摸腦袋,依舊沒怎么說話。但他稍稍抬起頭,不再低垂著腦袋。
顧冶將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探出,張開手掌,露出一個通體漆黑的游戲機。
游戲機上還扎著一只蝴蝶結,很通透的天藍色,絲帶是半透明的材質,有些像紗。
顧冶抬起下巴,臉上卻罕見得流露點羞澀,如果是從前的他決計不會苦惱送出去的禮物是否會得到喜愛,然而眼前這人是個意外。
他舉著游戲機,又補充道:“我沒有弄壞哦,是我媽媽之前給我的玩具,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玩。”
“我不要。”
顧冶沒生氣,難得有些耐心詢問:“為什么不要?”
“太吵了。”
“不吵呀,你看,”顧冶給游戲機開機,指著泛著白光的屏幕解釋,“聲音是可以調的,摁鍵就在旁邊,雖然是老款,但是不傷眼的,你可以試一下。”
小君難得抬起頭,望向他:“為什么又來找我?”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聽著平靜,然而顧冶卻欣喜,他從沒和自己說過這么長的話。
“院長說過,他要我們做朋友,而朋友,總是要互幫互助的,難道不是嗎?”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講出來,顧冶自己倒先覺得不好意思,然而小君一點反應沒有,點了點頭,“這樣。”就又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