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郁抿著唇,眼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出的脆弱。
他相信,爸爸一定也是愛他的,只是那份愛很小,沒有那么濃厚。
但,爸爸一定在意他的。
畢竟……媽媽說過,只有乖小孩才會惹人喜歡。
——而他已經(jīng)很乖了。
他將手掌探入到枕頭底下,摸出小熊掛件。
這個掛件他撫摸過很多遍,甚至能記清楚每一處地方的樣子。
這是媽媽買給他的禮物,也是最后一件禮物。
裴京郁將掛件輕輕貼在自己臉頰旁,帶著依戀。
也只有這種裴候,他才敢像現(xiàn)在這樣毫無顧忌地撒著嬌。
他真的,好想媽媽啊。
穿著小兔子睡衣的他此時更有幾分可可愛愛。
謝昭君搖了搖頭,仰頭看著裴京郁:“沒有了。”
裴京郁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去衣柜里給他抱被子,卻忽然聽見一個讓他幾乎站不住腳的稱呼。
“謝謝阿郁哥哥?!?/p>
他有些震驚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沙發(fā)上對他露出笑意的謝昭君,驚掉下巴:“你叫我什么……”
“阿郁哥哥?!?/p>
謝昭君又叫了一聲,眉梢挑起,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秦林那天都叫你哥哥了……阿郁,我難道不可以這樣叫你嗎?”
裴京郁臉上的表情快要繃不住,額角抽動兩下,看著謝昭君無辜的表情,回道:“可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霸總の。
枕在柔軟的枕頭上,裴京郁完全沒有半分睡意。
縱然已經(jīng)很累了,但是發(fā)生了那種事,他一閉上眼腦海中全是那從謝昭君手臂上蜿蜒滴落的血色。
令人暈眩的痕跡中又漫上令人目眩神迷的水色,沐浴在水霧里的……
什……我在想什么?。?/p>
裴京郁開始譴責(zé)自己,看著窗外遺落在地板上的月光發(fā)呆。
微微移動目光到旁邊,謝昭君的另一個q版小人放在床頭柜上朝他擺放,笑容可可愛愛,感覺像本人。
楊震國的毆打還在繼續(xù),酒精已經(jīng)侵蝕了他的腦子,他完全按照著身體的本能行事,賭錢連著輸了好幾把,他心里正憋著一團火,如今有了發(fā)泄途徑,便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