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君宇航有一天很認真地跟他說過,人這一輩子,有什么問題都可以用兩個萬能的句子解決,一個句子叫“關(guān)你屁事”,另一個叫“關(guān)我屁事”。
謝昭君當時沒留意,現(xiàn)在覺得非常有道理,信口拈來就吐出一句:“關(guān)你屁事。”
裴京郁思考了一下,笑說:“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有必要,要了解一下要教育的小孩的生平往事。”
謝昭君:“關(guān)我屁事。”
……
謝昭君在心里給君宇航記了一功,覺得這shabi平時不靠譜,關(guān)鍵時候還挺能派上用場。
裴京郁似是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也不惱,耐心和脾氣都是一等一的好,彎著眉眼,換了一種方式問:“那對方怎么招惹你了?”
“關(guān)……”謝昭君剛想用公式回過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裴京郁問的是別人怎么招惹他,他疑惑地看了裴京郁一眼,“為什么不是我招惹別人?”
就他這性子,連裴衡一上來都是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到一旁,連哄帶勸地求饒說:“祖宗,人家是哪里讓你不滿意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說呢,怎么可以和同學(xué)相處得這么粗魯呢。”
因為都默認,就他這臭臉,和一身冷冰冰的刺,肯定不會有人活得不耐煩來主動招惹他。
不想裴京郁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誰這么榮幸?我都努力一個星期了都沒能讓某位臭脾氣小孩正眼看我,是哪個朋友這么有本事,還能讓你主動招惹?要不你給個聯(lián)系方式,我找他取取經(jīng)?”
……
被虐妄想癥吧。
謝昭君難以言喻地看了他幾秒,然后無可救藥地轉(zhuǎn)過了頭。
裴京郁估計著今天是沒什么進展了,看著小孩冷冰冰的后腦勺,只能坐回枯樹前伺候他的茶。
茶煮起來很快,剛剛說了半天話,這會兒陶盅里已經(jīng)咕嘟咕嘟地開始沸騰了,熱氣從縫隙里鉆出來,在壁沿上留下了晶瑩的水珠。
裴京郁看了眼天,夏天天亮的早,天際已經(jīng)有些微弱的曉光了。
他用枯枝挑著爐里的火,火勢被他撥弄兩下漸漸變小,陶盅里的水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裴京郁正打算蒙著布去掀壺蓋,卻聽見不遠處安靜了許久的人,突然含著聲音有些犯懶開了口。
“你這病多久了?”
裴京郁晃了晃神,一不小心,指尖碰著壺蓋,泛起了一片紅。
“我要怎么做?”謝昭君抑制住心中酸楚,看著謝時堯小人得志的臉,問道。
“要不你先跪下來給我道個歉吧,我再想想后面的條件。”
“怎么樣?”謝時堯挑眉。
謝時堯拍拍謝昭君的肩膀,輕笑一聲:“我們有太多把柄能拿捏住你了,謝昭君。”
“弱點簡直明顯得讓人發(f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