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錯了?”他疏離地問。
對方似乎沒聽清他講話,有點難受地輕哼了聲,謝昭君不情不愿地走近一瞧,居然是熟悉的面孔。
“裴京郁。”他記得這個名字,也看到了對方掉落的房卡上標注1307。
合著是個近視眼?
他嗤笑:“醒醒,我讓前臺帶你回你的房間。”
耳邊響起陌生的聲音,裴京郁這會兒反應遲鈍,渾然感覺不到任何危險氣息。
他嫌男人太吵,把腦袋埋進了那件外套里。
看到西裝被當枕頭,謝昭君磨了下虎牙,想伸手把自己的衣服抽掉。
然而裴京郁蜷縮起來,身體線條輕盈柔軟,姿態有幾分可憐意味,似乎可以整個抱起來。
謝昭君原先想把裴京郁拉走,手指還沒碰到皮膚,先一步縮了回去。
“我去打內線。”分明都是男人,他的視線卻下意識地回避。
裴京郁渾渾噩噩,從衣服里探出腦袋,模糊地看到一抹輪廓。
光鮮亮麗的純色襯衫和西裝長褲,金融過敏的一看就起反應。
放在平日里,裴京郁會選擇繞道走,但今天很有骨氣。
“哪里來的啊?你不準走,交代清楚你是誰。”裴京郁迷糊開口,頗為嚴肅地準備審判。
謝昭君聞言扭過頭,再聽到他困惑:“我也就今晚沒給松晟趕稿子,他們派你來奴役我嗎?”
謝昭君聽到自己的公司名字,忽地有了興趣,頓住步子沒急著呼叫酒店。
“我是松晟的又怎么樣?”他請教。
裴京郁撇了下嘴,磕磕絆絆地發脾氣。
“打個電話讓我去晚宴,正經生意是你們這樣做的么?還有謝昭君寫的什么發言稿?發封郵件就要我做筆譯!”
他浮現出有關稿件的記憶碎片,嘀咕:“我本來今天有桃花運的,都被他的貨幣分析沖掉了,只能像詛咒的一樣睡沙發……”
謝昭君不肯背黑鍋:“他的本事有那么大?”
他的語氣習慣性有一些冷硬,裴京郁恍惚地愣了愣,感覺猝不及防被兇了下。
他垂下細長脖頸,半張臉埋在人家的衣服里,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謝昭君沒有哄人的經驗,看對方紅著眼眶不吱聲,登時不清楚該怎么收場。
沒提前約過時間,臨場讓裴京郁來吃飯,確實不尊重人。
可這是楊牧川的所作所為,難道自己要分擔?
謝昭君打算把楊牧川喊來,與裴京郁道:“這邊的過錯會給你道歉,說吧,你要什么補償?”
裴京郁半夢半醒,覺得屋內有些燥熱,解開了兩顆扣子。
他說起來有些委屈,內容則屬于流氓:“你們賠我老公。”
謝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