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再說。”
聽聲音,打電話來的是個中年男人,聽起來還有些緊張:“請問是裴先生嗎?”
“是?!?/p>
男人自我介紹:“我是城南公墓的管理員,幾年前,您把電話留給了我,還給我看了一張照片,說這是謝先生。”
“您曾經(jīng)說過,如果我遇見這位謝先生,就給您打電話?!?/p>
裴京郁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瞳孔微縮,聲音帶上了些沙?。骸笆堑摹!?/p>
來電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地響在他耳邊:“我剛剛上山清理墓碑的時候,見到他了?!?/p>
年輕人按下心底的畏縮,扭頭就走,臨走還啐了一口:“切,在這里瞎傲什么!老子還看不上你呢!”
謝昭君神色平靜,只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謝昭君溫和道:“謝謝你過來?!?/p>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笑了笑,語氣調(diào)侃:“對我還這么客氣?”
“付總?cè)绽砣f機(jī),還抽出時間來親自接我,當(dāng)然要表示感謝了?!敝x昭君輕輕微笑了一下,回敬他。
從謝昭君此時的外表,已經(jīng)看不出一點異常。
雖說網(wǎng)上對他的討伐越來越盛,但他也收到了不少來自他人的安慰,張夢,元健,李山,陳姐……紛紛發(fā)消息,來,拐彎抹角地表示相信他不是網(wǎng)上說的那樣,有問他要不要出門散心的,還有提出要請他吃飯的。
原本謝昭君不想見到任何人,所以全都拒絕了,但,同裴京郁的那一次見面讓他改變了主意。
也許能換個環(huán)境,有人同他聊聊天,也挺好的。
越驊原本要推掉已經(jīng)定下的綜藝錄制跑來,謝昭君立刻就阻止了他。
但付雍津說要來找他,并且還帶著工作,美其名曰同他商討公司未來的發(fā)展方向,謝昭君便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于是,他從井謝到了景陽,同付雍津見了面。
付雍津是個非常有分寸的人,并沒有提起任何同風(fēng)波有關(guān)的話題,反倒是認(rèn)真地同謝昭君探討著工作,結(jié)束之后還會送他回酒店。
時間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兩天,謝昭君的心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的生活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影響,關(guān)于網(wǎng)絡(luò)上的言論,把矛頭指向他的那部分他并不在意,只是不能忍受母親的名聲受損。
不論這件事的幕后操縱者是誰,有什么樣的目的,他都沒想著輕易放過對方。
和公關(guān)部與法務(wù)部連開了幾天的會,因為過于專注自己的計劃,謝昭君甚至忘記了裴京郁說過的話。
所以,當(dāng)他和付雍津一起走到公司樓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時,謝昭君不由得一愣。
付雍津見到他的反應(yīng),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眉尖微挑,問:“那位是?”
謝昭君淡淡道:“裴京郁的助理?!?/p>
來找他的人并不是裴京郁,而是馮捷。
馮捷急忙走了過來,目光掃到他身側(cè)的付雍津,面色微妙地變化了一下,又看向謝昭君:“謝先生,我有話要跟您說?!?/p>
謝昭君怔了怔,還沒開口,付雍津唇角勾起一個溫和的笑意,主動沖他道:“你們聊正事,我晚上還有個局,就先走了。”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