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揣摩:“謝總,您要劃掉他么?”
謝昭君沒這個意思:“不是楊牧川被蠱昏了頭,拋下道德想泡人就好,到時候丟松晟的臉面。”
楊牧川就是那位咋咋呼呼的合伙人,作風頗有一些浪蕩,秘書對此心知肚明。
秘書有些慶幸地解釋:“和楊總沒關系,蒲音那邊規規矩矩,他也跟著保持職業素質。”
謝昭君沒有別的問題了,關掉電腦走出辦公室,乘電梯時接到母親的來電。
“是不是小銘說漏嘴,所以你故意不回來了?”謝母興師問罪。
謝昭君替弟弟攬鍋:“是我自己猜到的,除了理財和相親,我在你這里好像暫時沒有別的功能。”
謝母道:“你又沒同意相過,這次是人家特意找上門,問你是不是單身……”
謝昭君打斷:“我現在剛下班,真沒那個空,也沒結婚的想法。”
謝母腦筋急轉彎:“你是不是喜歡男的啊?”
謝昭君冷硬地回答:“我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別人打亂。”
“阿樹。”謝母說,“你現在回公寓能干嘛?沒有人等你,一個人住著從來沒覺得無聊?”
謝昭君簡直刀槍不入:“這么多年我都是獨居,不需要別人等,感覺特別自在。”
母子倆沒有談攏,謝母放棄改造這顆石頭,叮囑他最近晝夜溫差大,要隨身多備一件衣服。
謝昭君聞言應聲,瞥了眼自己拎著的西裝外套。
他早就獨立慣了,不用被提醒,能夠照顧自己。
不過他淡淡地應聲,讓母親也注意身體,掛掉電話之后沉默片刻,繼而打開了朋友圈。
弟弟晚上慶祝生日,剛發照片炫耀,今年收到了一整墻的禮物。
他與自己隔了十來歲,是同母異父的關系,但這個重組家庭并沒有狗血矛盾。
兩方都是通情達理的知識分子,相處溫馨安穩,反倒襯得謝昭君扎在里面,怎么看怎么多余。
好在謝昭君人格成熟完善,不是敏感的小男孩,自有事業風生水起,沒工夫糾結這點尋常世故。
他看了一會兒禮物照,再掐掉屏幕。
多得是人擠破腦袋想討好謝昭君,卻連門檻都踏不進,整墻的高達玩具在他眼里如同幼稚園過家家。
不過,謝昭君拋了拋車鑰匙,看著空蕩蕩的地庫,和安靜蟄伏的超跑,莫名地不太想回公寓。
確實回去了沒什么事可做。
周圍大型企業扎堆,配套的夜間娛樂活動很豐富,紙醉金迷的熱鬧場所遍地開花。
在公司對面,好像還有一家夜店新開業,但謝昭君不喜歡那么混亂的地方。
他去了附近的靜吧,今晚不是第一次來,習慣性獨自落座在窗邊,再點了杯黑方威士忌。
“我們換了夏季酒單,您要不要試試?”調酒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