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寒很快給了回復:認不出來,應該沒有見過。
林瀚那邊也回了電話,但打電話的不是本人。
“瀚哥去山里拍戲了。他那個短劇還差幾場戲,取景都是在山里,就集中到一塊兒去了,可能得天才能回來。那地兒有點偏,信號不太好。”林瀚所在工作室的同事在電話那頭說:“臨走前他特意叮囑過我,如果是你這個號碼打來,一定要接,讓我跟你說清楚他現在的情況,等他一出來他會馬上聯系你。”
賓館的信息很快查了出來。
好夢賓館。老板姓杭,今年五十多歲。賓館幾年前停了業(yè),重新裝修后,改成了臺球廳。
蒲早和鬼上門時,杭老板正站在臺球廳門口抽煙。
“給我看看。”他把煙送到嘴邊猛吸了一口,煙蒂丟到地上,用腳踩滅后,接過林彤彤的照片。
“沒見過。”杭老板搖搖頭,把照片遞還給鬼。
“再仔細看看。大概十年前,有大半年時間她經常來你這里入住。”
“十年前?”杭老板清了清卡痰的喉嚨:“別說十年前了,十天前的客人,你拿照片來問,我都未必認得出來。我們開店做生意的,來來去去就是和人臉打交道,要挨個都記得,腦子得撐炸了。照片我再看看。”他接過照片,舔著下唇像是在看,但眼神游移,明顯只是敷衍著停了幾秒。
“真沒印象。”他再次把照片遞還回來。
“那以前登記的住宿記錄呢?”
“早沒了,電腦都換了好幾次了。哎,十年前……我想想,那時候好像還是手寫登記吧?那可能是賣給收破爛的了。”
鬼:“這個女孩當時還沒有成年,短時間內和不同的男性頻繁來開……”
“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是嚴格按照規(guī)定合法經營。”杭老板笑著打斷鬼,笑容略帶諂媚,眼神中帶著小市民的狡獪:“不管是成年人還是未成年人,都得登記身份證信息,只要登記了就是合法入住。至于客人之間的關系,我們不是警察,也沒有權力盤問人家。并且,您應該理解,我們這種服務行業(yè),開門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讓顧客滿意,不能得罪客人。你比如說人家朋友或同學一男一女進來找個地方休息,為了節(jié)約房費,兩個人開一間房,我們總不能說不行必須一人一間對吧?”
在杭老板那里一無所獲的兩人,接著去見了被蒲早提前定性為“大人渣”的孟晉。
有高檔時裝和專業(yè)造型護理的加持,孟晉猛一看上去外形頗為不錯。
但稍一細看,便會發(fā)現這人牙齒發(fā)黃、眼神渾濁,渾身上下透著股被財色酒氣浸泡得松散糜爛的氣息。
“林彤彤。”孟晉咧嘴一笑:“還真費了點工夫才把這名和人聯系起來。”
他右手遮在鼻子下方,打了個哈欠。哈欠過后,眼睛里的紅血絲看起來更加明顯:“我和林彤彤……來往的時間很短,事兒也挺簡單。我跟他哥,就是那個一只眼睛殘了的帥哥,是同一級的,教室離得不遠。有一次她到我們學校找她哥,就碰巧遇上了,互相都挺有好感。之后我約她出去過幾次,然后……”
孟晉抬起右手,手掌上下撥動,模仿了個流水的手勢:“水到渠成,做了雙方都挺開心的事兒。”
“你明白的。”他沖鬼揚了揚下巴。
蒲早面帶嫌惡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