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公交車,她把信封上的貼紙按了又按,直到感覺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信被拆過的痕跡了才把信放進書包。
下了車,站到齊硯學校的門口,跑過來的沖動被猶豫拽住了后腿。
要進去嗎?要找齊硯把信還給他嗎?
在門口站了幾分鐘,方草一咬牙:都走到這里了再調頭,也太傻了,就去食堂和教室走一圈,遇不到人就回去。
正值用餐時間,食堂里擠擠挨挨都是人,方草草草環視了一下,轉身向外走。
教室……要不教室就別去了……
“你怎么來了?”一邊肩膀被按住,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方草心忽地提了起來:“啊……”她調整表情,轉過身:“你吃完飯了啊?”
“怎么現在過來了?”齊硯兩手扶著她的肩膀,低頭問:“還背著書包,下午不上課了?出什么事了?”
“沒事,上課,我馬上就回去。我是來……我……我們別站這兒,擋別人的路了。”
齊硯帶著方草走到距食堂不遠的布告欄下,仍是不放心:“真沒事?”
“真沒事,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方草擠出一個笑容,拍拍齊硯的手臂。
齊硯眸光輕輕顫了一下,眼中的擔憂散去,被笑意取而代之。他捏了捏她的臉頰:“吃飯了嗎?”
方草愣愣地看著他的眼睛。
剎那的恍神過后,她心里泛起一陣羞愧。
太卑鄙了。那樣真摯的一封情書,那樣溫柔細膩的少女心事,她有什么權力私自扣下?
齊硯這樣好,有人喜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又有什么資格阻斷一個喜歡他的女孩把自己純真的感情寄達給他的路途?
“我有一點事。”方草低頭咬了下下唇,扯掉一邊書包帶,從里面掏出信:“這是別人給你的,我早上不小心收到自己書包里了。”
齊硯疑惑地接過信:“背個書包,就為了裝這個?”
“昂。”方草心里堵得慌,語氣帶了些不爽:“信封又長又寬的,塞口袋里會折角。”
齊硯笑了,他隨手把信塞進褲子口袋,幫她拉好書包的拉鏈:“我……”
“你不看嗎?”
“等會兒。”
“那個……信我打開過。信封上沒有寫名字,我還以為是……”
“嗯。我剛才……”
“但我沒仔細看,我一看不是給我的,就……唔……”
齊硯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他皺著眉頭找回剛才的話頭:“我剛才正想著你,就看到你站在食堂門口,還以為眼花了。”
方草睜大眼睛,心撲通撲通好像已經跳出了xiong口,馬上就要從衣服里面跳出來,落到齊硯身上。
“你剛才不是說,”齊硯低聲說:“你過來是……”
“我想來看看你。”方草抓著他的衣擺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
“我真沒事,就是想看看你。”她又小聲說了一遍,xiong口又滿又漲,卻絲毫沒了堵的感覺,而是滿漲的酸酸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