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
齊硯拉開車門,看到空著的后座,疑惑地看向喬蔓。
“小草來不了了。她爸找來了,現在她跟她爸在一塊。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找她,跟她爸當面談談。
片刻的怔愣后,齊硯迅速坐進車子:“我也去。”
“你先回去。”
齊硯沒有說話。他看著前方,面孔緊繃。
“你去干嗎?”喬蔓語氣有些急躁:“你去了又幫不上什么忙,大人的事讓大人處理。”
齊硯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他嘴唇緊抿,xiong膛明顯起伏。
喬蔓心里一軟,放緩語氣:“我查過她爸的案底,前些年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跟人合伙偷工地的建材,被拘了一年,小草也說過,后來他又進了傳銷組織,騙了親戚朋友不少錢,不是什么淳樸善良……”
“那我更得去,不能讓她和那個人待在一起。”齊硯語調急切,眼神焦灼。
“是小草打電話給我特意囑咐讓我先把你送回家的。她怕他爸找你麻煩,沒敢說跟你住一起,說住在學校宿舍。我也覺得你先不要露面比較好。如果讓她爸知道這幾年都是你們兩個孩子一起住,他更有理由把人帶走了。我知道你擔心,但這不是我們兩個沖過去把人搶過來就完的事。聽話,你先回去,別著急,她暫時不會有什么事,畢竟是他親爸。”
齊硯冷哼。
喬蔓抬手往他背上拍了一把:“那我你總信得過吧?我會眼睜睜看著小草有危險不管?別說是她親爹,就是親爺爺,我也不會隨便隨便就讓人把小草帶走。不跟你說了,趕緊坐好!越說越耽誤事。”
齊硯伸手去車門:“我自己回去。蔓蔓姐……”
他頓了一下:“你快去吧,把她帶回來。”
喬蔓想了下:“也行,那你別著急,路上小心點,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到家后別亂跑,等我電話。”
方草跟在方朝軍后面進了賓館的207房間。
插上房卡,方朝軍看著房間嘖了一聲:“還行,但這也不值一百多啊。這里消費也太高了。”
“草兒,開空調。把溫度調最低,得把花的錢都用回來。”方朝軍換好拖鞋,走到床頭,拿起電視遙控器往那張更大一點的床上一躺:“哎呦,這床挺舒服。行吧,也算帶我家草兒住一次好酒店。這一天,累死我了。”
電視打開,屏幕上一個情感調解類節目的主持人正在質問一方當事人。
吵鬧的聲音填充進窒悶的空間,讓方草身體松弛了一些。她把空調遙控器放在桌上。
“怎么還背著書包,你不累啊?把書包放下,去燒壺水。吃咸了,口干。”方朝軍支使道。
方草看了看里側的小床,把書包拿下來放在朝著門口的桌子一角。她拿起水壺,走去洗手間。
水壺里有沒倒干凈的一點水底,里面有些看不出是什么的棕色顆粒。方草決定假裝沒看見。她走出洗手間,把接滿水的壺放在底座上,按下開關。
燒水的噪音很大,方朝軍罵罵咧咧調高了電視音量,情感調節類節目也換成了體育頻道的乒乓球比賽。
方草坐在床邊。耳朵在周圍的嘈雜里捕捉著門口的動靜。
水燒開,用開水沖了下杯子,倒好水,送到床頭的小桌上。
篤篤的敲門聲終于響起。
方草扭頭就向后跑。
方朝軍驚了一下,已經躺得四仰八叉的他一下沒坐起來,他罵了一句,撐著胳膊靠坐在床頭。